作者:忽悠啊
崔钰一惊:“我刚刚不是在望炁吗?”
“地曹莫慌。”只听见上面宛若金玉敲击,雷霆落地,山石滚落之声响起:“吾乃天符都府之君,泰山元帅是也,因见天曹登高望远,受昊天元炁反噬而出手相救。”
“多谢府君!”崔钰连忙作揖。
只见泰山府君嘴角一笑:“我与地曹一见如故,因此有宝物,道法赠予地曹。”
崔钰一憎:“无功不受禄……”
却见泰山府君拿出一样东西:“此簿乃地书,万民阴册所化,可增添福禄,削减寿元,赏善罚恶,乃本府君偶然所得。”
又拿出一副符图:“此乃五岳真名,真形,上含招神遣将之法,可伏鬼降妖,积功累德。”
崔钰见此,便知道事关自身道途,无法拒绝,便问道:“不知府君有何求我?”
泰山府君笑笑:“日后再说,事成以密也。”
恍惚之间,崔钰元神便回到了肉身。
看着手中的一册簿子,混混黑玄之色,上面有“生死”二字。
封面正反,正面白,反面黑。
崔钰心中一念:“李渊”
只见顿时簿子翻开,而一股冥冥的恶念已经盯上了自身,削去了自身气运。
……
另一边,李郸道把丫丫留着奶奶王秀英处,让她在泰山修行一段时间,自己则是要去京城。
此行有一定危险,因此李郸道不敢带着丫丫。
而且泰山神域,蒿里鬼国一片死寂,正需要丫丫这个活蹦乱跳的人中和一下。
或者这里的气息能感染一下丫丫,李郸道也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脱离冥境,进入阳间,给自己随手施展了一道“清净符”,将阴气去掉,又吐出了遮蔽自身阳气的丹丸。
正欲招来雷部车马,鬼帝印突然发烫了一下。
小狮子也突然出现,它不想出现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李郸道的衣服上,变作玉狮球,当个坠子。
“是幽冥权柄的味道。”小狮子鼻子很灵。
李郸道开口:“我也感应到了,而且我的天曹神位也在颤动,应该是附近有地曹,或者人曹。”
当初李郸道被授予天曹之位的时候,便被告知若有需要,可与人曹,地曹联合执法。
人曹乃魏征,此时还在太子手下辅佐,尽心尽责。
地曹乃崔钰,之前自己便听过他的名声,清河崔氏,自己在泾阳当代理城隍时候的主簿就是崔刚,这位地曹的亲戚。
魏征的话,应该不可能出现在泰山,那应该是崔钰了。
李郸道想要守株待兔。
并不是说要抢夺这位地曹的权柄,而是想要联手入京城一趟。
天曹地曹,联合捉拿,一个布下天罗,一个布下地网。
人曹宣判,地曹勾画,天曹行刑。
此行佛道大会背后其实乃是佛门所支持之太子,道门所支持之秦王之博弈。
李郸道早有察觉,正是要准备好了再出发。
果然见到一人,乃是书生模样,身穿皂袍,胡衣窄袖,十分干净利落。
骑着一匹玉马。
这玉马似乎出土不久,身上还有土沁。
这马儿本是一户人家的传家宝,乃是数代之前在山中掘墓所得。
后来渐渐被人观摩赏玩,得了人之精气,活了过来。
一日那户人家发现这玉马的脚伸了起来,便以为怪异。
要将这玉马烧毁,可惜始终不能下决心。
恰好听闻崔钰有些异术,便请他到家中。
凡人以为妖孽,其实为祥瑞,玉乃祥瑞之器,又是他家传家宝,受了气数而通灵,结果质疑为妖孽,要请法师来烧毁,消灭它。
崔钰怜惜这玉马,又见这户人家不识宝物,而毁宝物,便将其以数百金买下,当做了自己的坐骑,做了这个相马的伯乐。
这玉马通灵,知道呆着那户人家迟早生祸,因此也认下了这个主人。
而那户人家,没了玉马镇压气数,虽然有黄金数百两,然而数有变故,不多久就渐渐衰败了下去。
只是那玉马虽然是祥瑞,此时见到了小狮子,却也瑟瑟发抖。
崔钰见状,下了玉马。
对着李郸道问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呢?”
李郸道正想说话,只见一个大汉挥着鞭子,赶着三头羊儿出现了。
“马驰率风,羊致清和。”
李郸道一念起卦。
又见那大汉似乎并非凡夫。
只是让人免不了想到一个成语:“三羊开泰。”
只见这大汉口中喃喃:“午,鹿也。未,马也……戌,老羊也,逢羊而尊“老”,吉也。”
李郸道心念:午马未羊,这大汉怎么说午鹿未马?
正怀疑这位是不是泰山府君之时,这大汉已经赶着羊儿走远了。
不过自古见羊大吉,李郸道此时起卦,也并无凶相。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郸道心道。
泰山蒿里鬼国看来迂腐,但内里确实秉承君子之理念。
自己偷偷摸摸入了泰山,说不定人家早已经知道了。
只是三阳开泰,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一般。
第680章 朱笔批生死
“贫道乃麻姑山山玄真道掌门,李郸道,忝任天曹之位,又因与赵郡王破萧梁有功,得朝廷勅封朝请大夫。”
“于此并非拦下崔大判官,而是邀请崔大判官随贫道一起往京城参加第三次佛道辩论。”
崔钰一惊:此人怎么会知我姓名?且大判官之位乃是酆都大帝阴授于我,他怎么知道?
却见李郸道笑脸盈盈,却叫人生不出防备。
而崔钰听闻佛道辩论,顿时想到刚刚在泰山顶所望血光刀兵之炁。
心中暗道:“却是个个劫炁凝结之处,我辈应清净远离才是。”
因此对着李郸道作揖道:“多谢道友好意了,只是我还要去上任他府,做一府城隍,只怕没有空闲。”
李郸道笑道:“崔大判难道还怕贫道暗害你不成,只是有一桩大案,还需要联合少三曹进行会审,如今已经初有眉目。”
崔钰眉头一皱:“是什么案子?”
李郸道道:“不知其数之小儿被挖心肝,炼制长生丹药之案,崔大判不会不知道吧,六年之前,三界会审,削减李唐天命。”
崔钰点头:“略有听闻。”
李郸道笑道:“马上就要清算一部分因果了,崔大判难道不欲一睹为快吗?”
崔钰心中一动。
李郸道又道:“你我三曹本同气连枝,往后当共事的机会极多。”
崔钰点头:“那便跟随李兄一起入京去吧。”
李郸道点头,随即骑着小狮子,和骑着玉马的崔钰一起行走,前往京城。
只是并不往大路上走,而是穿越山林之处。
“崔判官知道人曹是哪位吗?”李郸道问。
崔钰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朝中魏征刚正不阿,我曾经与其有一面之缘。”
李郸道点点头:“太子与佛门相亲,乃是继承前隋遗志。”
崔钰点头:“这点倒是不错。”
“然而皇帝认老君为祖,以道为尊,崔大判觉得这是何意?”
崔钰道:“说实话,魏晋之时我玄门气运正盛,却也难抵挡佛门之势,至于隋朝,便更是难以支持,武德皇帝认老君为祖,一是追认血脉,以为正统,二来便是制衡佛门。”
“至于太子亲近佛门,想来是也不想放弃佛门所给他带来的支持。”崔钰道:“或者说在我道门势大之时,再转向打压。”
“不错,不依国主,法事难立。”李郸道叹息道。
“就算如此,天下佛道依然主动往陷阱里面钻。”
崔钰道:“这是道统之争。”
李郸道摇摇头:“这更是正统之争。”
李郸道开口道:“若太子登基,倚靠胡人一系,这与五胡乱华之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又和前隋也不可能更好,天下佛寺将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冒起。”
“若是秦王登基,倚靠我道门之力,便可进一步挫败佛门气运。”
“从龙之功?”崔钰惊讶:“道兄只怕不需要这功行来修法吧。”
“我确实不用,但是我道门需要来彰显正统。”
李郸道开口道:“难道我们伐山破庙的那些,六天故炁,前代巫教庙宇的下场,不可能成为我道教山门的下场?”
崔钰心头一冷。
“崔大判应该清楚地府在打仗吧。”
“不错,乃是地府正统之争,佛门欲立六道轮回,然而与我中华伦理不符,因此而战,况且我们又不是没有转世投胎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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