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道医之后 第28章

作者:忽悠啊

衡芜楼是泾阳县有名的青楼,衡芜是一种南方常见的野草,也可作为药用,但也有描述荒草凄凄的意思,另一说是指杜衡,芜青,两种香草,泛指一切香草。

此处倒也贴切,屈原的文章里就多把美人比作香草,且从事不良贱业,姑娘们比作野草倒也恰当。

此还算有些意境,至少比红浪漫要听,怪不得古代称之为风流雅士,现代就是作风败坏了。

到了衡芜楼,就见姑娘们在弹奏胡琵琶,古琴,阮琴,胡笳,唱着小曲。白天卖艺,晚上卖身。

宵禁虽然不叫人乱走,但只是各个坊间大门有人值守,不出坊,不乱走,除了你媳妇管你回不回家,别人不管的,所以只要宵禁前去青楼消费,过一晚再回去。

反正李福成这么多年,就没有夜不归宿过,可见李戚氏管教之严。

但田巫的大名没人不晓得,青楼门口的茶壶客立马上来了:“尊客,可是要听曲?”

白日宣淫在古代是非礼的,所谓非人,非地,非时,就是非礼。

所以白天就是看看跳舞,听听小曲,喝酒吃饭。

“找人。”

“尊客可有相熟的姑娘?”

“我找你们这老鸨。”田巫的语气冷淡,茶壶儿见此,大约是来者不善,便道:“劳烦尊客稍等。”

“呦吼哦,什么时候田巫愿意步入我们这种红尘浊地?”开青楼的竟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个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形容俊貌,只是一身红衣,且具有胭脂气息。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田巫修行也是如此,也是气息纯净,二是念头纯净,青楼之中酒色伤体,丝竹声乐,消弭意志。

田巫少往这种地方闲逛。

“宇文宛永,有人当了过江龙,在泾阳县放蛊杀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复姓语文?我还数学兴邦,英语建国呢。李郸道看着这个红衣男子心中不由想到。

但是宇文家族真的是隋唐大家族了。特别是隋朝的丞相宇文化及。不过隋朝的复姓名人还挺多,比如皇后,独孤伽罗,是鲜卑族。

这个宇文宛永,多少和少数名族沾点关系,难道也是鲜卑族人。

不得不说,五胡乱华虽然导致汉人屈辱的历史,但确实基因交流,诞生了不少英雄。

也为李唐盛世,名族融合,对少数名族的包容,对外国友人的开放做出了一定的铺垫,乃至后世都可能没有大唐这么文化多样,开放而统一。

据说李家也是鲜卑和汉人混血,融合了汉人的浪漫,也有胡人的勇武。

虽然率真又浪漫,不过也一直为人诟病。

毕竟娶自己儿子的老婆,娶自己父亲的老婆都在这个王朝发生过,这是少数鲜卑族的习俗,汉人是没有的。

混血长得都还不错,这个宇文宛永长得高大又漂亮也就说得过去了。

“我知道什么?我们家被打入贱籍,十二岁以上男子全部斩首,女子充入官妓,我只是一个不能出教坊司外的一个琴瑟博士罢了。”

“教坊司情色博士?”李郸道听错了。

第46章 仗着女人的福气,就可以活的很滋润。

原来不是小相公,也对,魏晋遗留好男风,也是弱不经风的,形貌若女子的男人,比如陈文帝的皇后韩子高。这个宇文宛永身高八尺有余,那些文人骚客被他压还差不多。

“五花门的木棉花可是在你这里,只怕不止是木棉花,前些日子刺杀秦王殿下的南方赤面兵神火夜叉鬼也是你们藏着掖着吧。”

秦王李世民刚刚和一举两克,生擒了窦建德,王世充投降,收复了洛阳,虽然窦建德的属下,刘黑闼随即起兵,但立马被平定了,正是风头正盛。却在返京领受封赏的时候被刺杀了。

田巫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立马想到了茱萸跟自己所说的青面瘟神夜叉鬼,可能都是一会的。

“此种鬼神,分属佛门,也只有北魏流存此种秘术,北魏拓跋氏可是和你们宇文氏关系匪浅,难免是你们动了心思。”

宇文宛永冷笑道:“张口就来,好大一个帽子,田巫,此中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探究的,你只要知道,我只要仗着女人的福气,就可以活得滋润就行了,其他的你莫要管。”

“仗着女人的福气?”

田巫道:“鲜卑族确实多女儿为如今世家大族为妻。”哪怕当今皇帝不一样是独孤氏所生,乃前朝独孤皇后的妹妹。

田巫没有猜到宇文宛永所言仗着女人的福气是什么回事,李郸道却是有几分猜测。

“我不管,你仗着谁的福气,有什么荫德保佑,她木棉花犯了规矩,就得按照规矩办,她既然在你这里,我自然是要找你的麻烦。”

“好大的口气。”宇文宛永冷笑道:“你有本事把我杀了,再进去寻人。”

“此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李郸道突然发现,在田巫和宇文宛永之间仿佛生出了一个结界,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在喝酒听曲,可外面的人根本注意不到这里。

这就是强者的战斗吗?

李郸道兴奋起来了。

只见田巫羽衣下阴影窜动,一条条影子蛇从地面扩散向宇文宛永咬噬过去,田巫一点蛇杖,蛇杖中就出现了许多烟雾一般。

这些烟雾变作了一条巨大的烟雾灵蛇,也自空中咬向宇文宛永。

这些蛇影,蛇雾,都是田巫的巫术。

但只见宇文宛永周身红衣,开出片片红花,花红似乎是牡丹。似乎是虚幻,又介乎真实。

此乃阴神斗法,种种力量都是视觉上的假象。

红花冲天香气,打开花苞,包裹一条毒蛇。打开一个花苞,竟然又非处了许多小虫子。

“还说不是你包庇!”田巫看见了小虫子就发怒。

然而这些虫子竟然目标还是李郸道,李郸道看见一窝虫子向自己飞来,就要吓个半死,但田巫一张手,羽衣竟然变成了翅膀,仿佛飞起来一般,冲向了那宇文宛永。同时扔了一颗生鸡蛋在地上,那些虫子就不往李郸道这里攻击,反而吸食起鸡蛋起来。

田巫的妻子是九黎一系的巫师,田巫自然懂得破解黑巫术,但宇文宛永的流派很杂,他那身花,有域外鲜卑族萨满巫术的味道,也挺有佛门法术的感觉,更有五花门的江湖底子。

就在这时,结界内部出现了第四个人,就是那个木棉花。此时她仍然打着赤脚。

田巫借助羽衣几乎飞起来的,居高临下:“你入境而来,不来拜访我也就罢了,只当你路过,可是你胆敢卖弄手段杀人,可就不是我可容忍的。”

“人不是我杀的。”木棉花道。

不是你杀的?我这小徒儿可是见到了你的。”

“那你问问他,可亲眼看到我杀人了?”

“这个确实没有。”李郸道老实回答。

“杨开死于苍蝇蛊,这难道不是你放的?不是你放的,难道是我放的,这泾阳县的蛇鼠都是我的眼线,你还要嘴硬吗?”

木棉花放出飞虫:“我善用蚜虫,从不用那种蛆爬的·东西。”

确实一般巫师只培养一种蛊虫,少有几种蛊虫的,刚刚木棉花的蛊虫,小小一点都是蚜虫。

但田巫冷冷道:“你说不是,就不是?”

“秦一萍,你跟他解释什么,他这种田氏贵族思想,早该灭亡了。”

田氏贵族?难道是田横五百壮士的田氏?李郸道有些感觉奇怪,田氏的话,应该是齐国的,怎么田巫是楚系巫师?不过仔细想想,战国都过去多少年了,难道还有人死死抱住自己的贵族身份不成

宇文宛永的话并没有激怒田巫,反而看向秦一萍:“你说你没有杀人,那是何人所杀?为何现场会留下你的气息?”

“我想要帮他解蛊,但是无能为力,来找这边水仙花相助。”

“此应该为野术士所为。”木棉花道:“我们木棉一脉,上上古医家旁支,救死扶伤的活干得多,少有下毒放蛊的。”

“少有?不见得吧。”田巫虽然如此说道,但还是放下了攻击势头。

只有宇文宛永还在愤愤不平:“你跟他说这个干嘛?”

“看来是那桩宝贝出世的消息,已经惊动了其他人。”田巫暗自思量,却没有继续盯着五花门。

虽然他们和这一桩案子无关,却可能和秦王被刺杀的案子有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田巫也是来问罪的才会这样出口,涉及王朝内部党争,再神通广大都有可能会身死,守好自己这座家庙就是。

“野术士?”李郸道问道:“术士就术士,怎么还有野术士?”

“就是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的野人,多是战乱逃入深山,穴居山洞,不经教化,得古代遗迹传承,吃的是毒虫蛇虺,喝的是露水,性起和猿猴苟且,往往下山,奸淫掳掠,无所不为。”田巫解释道。

“可是杨开怎么会和野术士纠缠起来,中蛊身死?”这又是想不通的地方。

李郸道想起李福成说过半个月前,杨开说已经找到了办法,报复李郸道一家,夺回药铺。

当下和田巫聊起此事:“杨开原先就是一个赌鬼,什么都不干,后来背着药箱做了铃医,游走·乡里,我父亲之前也去乡下,却并没有和他多有交集。会不会他其实勾结了山中野人?”

第47章 奴家这里痛,你帮我按按嘛!

“这里靠近京都,哪里能够居住野人?”

“那可不一定。”宇文宛永道。

田巫若有所思。

“我不管你们要干嘛,总之,一切按规矩来,敢于破坏的,最好算算自己几斤几两。”

木棉花秦一萍道:“我本来就无有恶意,并没有藏露自己行踪,这位小兄弟应该清楚,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在这里给我量獠牙。”

“上次青面瘟神夜叉鬼能入城我就奇怪,你们不用在这里装无辜。”田巫冷哼一声,“我们走。”却是和李郸道说的。

李郸道跟着田巫,后面两人根本没有在意李郸道这种无名小卒。

“看来事情失败了,还引起了怀疑。”秦一萍道:“这种事情,我们还参与吗?”

宇文宛永道:“这关我们什么事情?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可不仅仅指的是现实,还有人心,静观变化就是。”

秦一萍道:“那我也就在此定下了,平时还要请宇文兄多多关照。”

“自然,你在此开个医馆就是,凭借你的医家传承,在哪里能站不住跟脚?”

另一边,李郸道跟着田巫,往庙那边去,田巫身上吓人的气势逐渐收敛,气息平常,李郸道也不觉得危险,好像遇到了蛇一样,还不是普通蛇,而是斑斓巨蟒那种。

“不是答应过你,你交出多少丸药,就教你多少东西,你且跟我来。”

却是又跟着田巫从庙后面的竹林小路,到了那座巫庙。

田巫盘坐在那里,茱萸在门口守着,还有一个弟子,也是极为丑陋,不同于茱萸健壮,其颇为瘦长,倒八字眉毛,眯眯眼,高颧骨,年纪轻轻鬼剃头一般,头发一块有,一块无,牙齿更是参差不齐,如通犬牙交互。

“我观你灵性这两日又增加了不少,可是近来有尝试观想?”田巫问道。

“并没有,我就是睡觉啊。”李郸道回答。

“可能是大梦千年的后续影响。”

“我来跟你讲讲讲修行基础。”田巫道:“天下修炼方式繁多,多源于上古练气士,也有源于鬼物,妖精,乃至神祇之流,加上外来教派入侵,乃至于混合出了数大修行体系。”

“但无论哪种,都绕不开精气神,只是各有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