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胜己
毕竟，像太虚道人这样刚刚超凡入圣的存在，也不会如同小月华这般赶路。
剑宗，依旧那般宏伟，也依旧那般冷清。
看着剑宗，乾城都很好奇，自己一直没见过面的师父在哪闭关修炼。
二师兄依旧站在一剑崖前，双手按在剑上，四十五度望着万妖森林的天空。
就在小月华带着乾城挪移到二师兄身旁时，二师兄转头看向小月华，足足盯了几秒。
小月华都被盯得有些紧张了。
“二师兄，我给你带了一些驭兽宗特产的酒肉，嘿嘿，这些肉虽然不错，但肯定没二师兄你弄到的那朱雀肉好吃。”
幸好，此刻乾城取出酒肉，还有桌子，椅子，随手在这边布置起来。
二师兄是那种面冷、话少、却心热的绝对好师兄。
听乾城提起朱雀妖圣，二师兄直接一抬手，又是两个光团飞出。
朱雀妖圣除了头颅，完整的尸体被一分为二，分别封印在两个光团之中，很显然二师兄早已经准备好了。
除了两个光团之外，他又一扔，从朱雀妖圣身上割下来的两大块肉，散发火焰光芒，就算只是肉块扔出来，都让周围温度升高。
乾城竖起大拇指：“绝世好师兄，我跟三师姐在京城没事就说二师兄是最好的师兄，世间再难找像二师兄这样的好师兄了。”
二师兄虽然没说什么，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看他拿起一葫芦酒喝了一大口，就知道他还是很开心的。
这朱雀肉很神奇，自身带着剧烈高温，但却是生的，乾城尝试着想做烧烤，发现一般肉根本没作用。但要说生吃，乾城还真不习惯，哪怕是朱雀肉。
看乾城尝试了几次无果，二师兄抬手一掌拍下，瞬间朱雀肉上的火焰气息消散，乾城用普通火就能将其烧烤。
“帅！”乾城再次夸赞。
“对了二师兄，我那个弟弟怎么样了？”乾城觉得，自己这次回去最好带回一些消息，想想三叔每次见自己时的样子，他就觉得还是要带回些消息的好。
“嘭！”二师兄手中剑轻轻一点地面，瞬间一道光芒升起。
那光芒之中，立刻看到正在挥汗如雨，正在瀑布冲击下挥剑的乾强。
看着他浑身此刻正冒着热气，双眼有些血红，浑身肌肉冒着红光。此刻，那瀑布冲击下来的水，都有一部分被他火热的身体蒸发了一些，弄的不少雾气升腾。
“我去！”
乾城没想到，乾强会是这种状态，不过他还是感激的冲着二师兄撞了一下酒葫芦。
原因无他，看乾强的状态就知道，二师兄肯定给他服用了朱雀妖圣的血肉，效果显然到现在还没散掉。
本来乾城还想叫乾强那愣子过来聊聊，想想还是算了吧，不过他还是取出留影玉，将这一幕稍微记录了一下，至少回去拿给三叔看，他也能安心一些。
“这小子在这给二师兄你添麻烦了，对了二师兄，这次虽然是神门想用妖族来拖住你，但妖族有异动是什么意思，包括上次八翼妖圣过来探查，难道他们还敢从这边进攻不成？”乾城也是知道一些万妖森林情况的，那边内部一直没稳定，加之万妖森林巨大无边，正常来说他们根本不会理会外边的。
“试探师父。”二师兄转头望向宗门所在。
乾城听到这话都是一愣，旋即想到一种可能，试探的问道：“试探师父还活没活着？”
“对。”二师兄干脆的回答。
“师父也到寿元大限了？”
“不知。”
“等等……”乾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很久之前他忽略的问题。
上古神界崩塌，世间经历数万年变迁，天地规则都已经改变，再强也无法越过千载寿元大限。之前二师兄想让乾城努力修炼，还用千载寿元吸引过他，但乾城觉得，那种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修炼的日子不适合他。
回到京城，经历了许多事情，见识了许多人，接触了解的越来越多，乾城也知道寿元大限，不管是帝王也好，还是自称神佛也罢的宗门，都难以超脱。
可他清楚记得，二师兄说过，师父当年跟秦国开国皇帝下一盘棋，结果师父输了，将这里一剑斩出一剑崖。
“二师兄，这一剑崖是师父斩出来的？”
“对。”
“那岂不是说三千年前的事情了……”乾城这次没用二师兄回答，他已经有所猜测：“师父是不是有办法自封寿元，所谓闭关，其实就是这种自封，而这种自封也会流逝生命对不对？”
“对。”
乾城现在已经习惯跟二师兄对话的方式。
几万年来，除了传说中的仙、神可以有漫长寿元，其他修行者再强也突破不了千岁寿元。普通人百岁左右，九品超凡可享三百载寿元，可师父这情况，明显跟正常不同。
“像师父这样能封锁寿元，减缓流失，自我封印的多不多？”乾城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不多。”
乾城现在也总算明白过来，为何他们见不到师父，所谓的闭关，原来是自我封印。此刻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人皇那些看似很儿戏的信件，此刻想来似乎也不那么简单。
人皇肯定也知道自己师父自我封印了，那他固定时间来信，是不是也是一种沟通方式又或者是隔一段时间确认一下。
“那师父自我封印，是为了秦国还是为了剑宗？还是……其他原因？”
“不知道。”二师兄接过乾城烤好的朱雀肉，吃肉、喝酒，有问必答，却也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
“师父自我封印，二师兄你这还接连干万妖森林妖圣，不会出事吧？”
“咱有理。”
“咳……”乾城正好喝酒，差点没被二师兄理直气壮的回答呛到。
“对了二师兄，修天梯、补台阶、跨断路，二师兄你到哪一境界了？”乾城觉得，自己得掌握一下，这样以后让二师兄帮自己讲道理的时候，也好清楚二师兄能讲到什么程度。
二师兄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三个称呼不是很清楚，随后道：“入圣十二阶。”
虽然话很短，但乾城立刻明白了。
“二师兄你是说，咱们这边不这么划分力量层次，就是入圣分十二阶？”
二师兄点头：“八阶巅峰。”
乾城瞬间明悟，这么说二师兄已经达到了补台阶的极限。
白老爹比一般刚突破的强大，太虚道人应该是一阶，雷鸣副司长跟那琉璃真佛应该都是四阶左右……
“人皇是几阶？”
“不知道。”
乾城并不意外，想了想又问道：“风雨妖圣呢，就是上次在妖山出手的那位，这是他给我的暴风珠。”
乾城取出风雨妖圣给的暴风珠。
“八阶巅峰。”
显然，因为上次风雨妖圣出手，二师兄也有所感悟，所以二师兄知道了这风雨妖圣的厉害。
他这么一说，乾城瞬间明了。二师兄虽然出手多次，但每一次都看不太出来什么，反倒是风雨妖圣几次出手的威势，那真是惊天动地，移山填海，挥手、念动之间狂风暴雨席卷万里。
那种威势，也只是八阶巅峰，强、太强了。
“嗯……”乾城吃着东西，喝了两口酒，又想了想问道：“万妖森林那些妖皇呢，不是有五大妖皇种族么，白虎妖皇、金龙妖皇，他们都什么境界？不用具体的，就是想知道，所谓妖皇，大概什么阶层。”
“八阶之上。”
二师兄简短的回答，却让乾城心中翻腾，他在迅速接触了解这世界巅峰力量的划分。
事实上，就算九品超凡，对于超凡入圣这一层面的事情也了解有限。就算驭兽宗那边，对于当今强大存在具体情况也不了解，他们只有以前的一些资料而已。
“这么说来，咱师父、人皇、妖皇，还有大元皇朝的那位应该是一个层次，八阶之上，超越八阶就是世间最巅峰战力了。”
“当然，他们基本不会轻易出手，现在能出手的存在，二师兄、风雨妖圣，还有之前看到神门那个五长老，你们应该是一个层面的。”
乾城这话不是询问，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知道，如果他说的有问题，二师兄自然会开口告诉他，对或者不对。
二师兄没说话，基本就是认同了他的一些判断。
“那二师兄你说，九品踏入超凡入圣最重要的是不是神性力量？”
“不是。”
“那是什么，是所有人都不是，还是二师兄你的不是？”
“规则。”
“辅助。”
“掌控规则，神性力量是辅助，明白了，那……”
………………
乾城早没了最初的不适应，烤着朱雀妖圣的肉，问着二师兄一些心中的疑惑。
二师兄是真正的有问必答，但回答方式却与众不同，好在乾城早已经习惯。
聊了一天时间之后，乾城带着小月华赶往黄仙一族。
黄仙一族这边也刚刚庆祝完，热烈招待了火焰熊王他们玩了两天。火焰熊王他们也察觉出来了，虽然同样还都是在九岳鬼王统管之下。
但黄仙一族显然直接接触到了剑宗，非但如此，黄仙一族还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虽然现在黄舒还没突破，但在他们心目中，黄仙一族已经超过了他们，绝对拥有堪比圣族的体量。
所以其他妖族也都跟黄仙一族亲近了不少。
有些时候，你自己够强，才能享受到某些友善跟亲近。
乾城并没遮掩，他跟小月华到了黄仙山脉附近千里左右，黄风儿就已经发现他们回来了。
“黄符这是搞什么，这么大阵仗，怎么着，九岳鬼王要过来吗？”黄舒看着黄仙一脉所有高品赶到，都在等候，他觉得很是不解。
他之前闭关了一天一夜，后来发现没什么太大效果，错过了之前那次机会，暂时根本找不到突破感觉，于是也就没再继续闭关。
毕竟他也很久没回族中了，族里还认识的也只有老族长黄符了。
“小月华要回来了，而且乾家大少跟着一起回来。”黄符显然并不是特别想搭理黄舒，这家伙依旧有些老不正经，至少老族长是如此感觉的。
不过黄符在关键时刻能赶回来，作为黄仙一族如今最有希望突破到超凡入圣存在，关于小月华成为二爷，激发复苏了他们一族血脉的事情，老族长还是告诉了黄舒。
当然，此事在黄仙一族也是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此刻他是暗中传音给黄舒的。
“你不说那还是个小娃么，就算激发了二爷血脉跟效果，也不用这么隆重对待一个小娃娃吧。嘿嘿，该不说老东西你现在想拍那个什么大少的马屁吧，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越老越不要脸了。看人家是剑宗弟子，京城首富，就想拍马屁，这跪舔的姿势还不错么，你要将这心思多用在女人身上，也有我三分功力了。”
“闭嘴，不愿意待在这，滚蛋。”老族长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听到黄舒说话，依旧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你看，又假正经了不是。我这是在教你，你说你活成什么样了，我黄仙一族现在这么凋零就因为你这样老不死的假正经。最强强大的一批存在，不想着繁育后代，种族怎么能越来越好。难道你就只顾着你自己，让那些弱者去留下后代吗？”
“要是那样的话，种族岂不是越来越弱。身为族中最强的存在，我们就是要不断留下血脉，想尽办法留下不同血脉。只有如此，强者不断留下血脉，血脉才会越来越强，不会衰弱。你真以为我是风流成性，不，我那是为了种族的强大在做无数尝试。”
“对了，小月华的辈分你没弄清楚啊，是不是我的晚辈，说不定就是我的后辈。要没有我，黄仙一族现在的人数至少得少一半。当年那些家伙要赶走我，是他们自己不行，总怨我占了太多资源，一群眼光浅薄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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