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胜己
“大少爷，我可算等你回来了，我有重要情报要跟大少爷汇报……”没过多久，洗完澡换好衣服的老马已经赶了回来。
虽然洗澡换了新衣服，但老马那股苍老颓废样子没变，头发、胡须依旧有些乱糟糟的，但好在身上暂时没了那股味道。
“说说，什么情报？”乾城也想知道，老马有啥情报。
老马急道：“大少爷走后，本来我是想帮大少爷守着此处，等待大少爷回来的，结果那帮家伙将我们全部调走。不过我对大少爷的忠心天地可鉴，虽身在夜香房，心却寄挂着大少爷……”
“狗东西，不是说重要情报么，废什么话，说重点。”乾城记起老马在府中的外号，马屁精，不喝骂两句他能一直拍下去。
“是、是……”老马被骂却很是受用道：“大少爷您这一强势回归，二房、三房那边都有动作了。听说二老爷在您被陛下召入宫中之后，就让人通知了其他乾家族老，明天要召开家族族老会议。”
“老太爷不在，二房、三房跟三位族老共同掌管乾家。他们之前就商讨，因少爷犯下大错，要剥夺少爷继承爵位权力，只是此时关系重大，他们必须要跟老太爷请示。”
“但他们没想到少爷您如此迅速回来，更加没想到您会如此威风的回来。不过这帮家伙心思很坏，那乾图放出话来，说您以后连月例都别想领了。”
“听他话的意思，至少得先将您毁坏乾家大门、门房等建筑物的钱扣完之后才能发放月例……”
“没月例了，谁敢停我小师弟月例，嗡……嘭……”三师姐一听小师弟月例要被取消，顿时爆了。
手中树枝瞬间一道剑意喷涌，愤怒的一树枝打在一旁的石桌上，石桌嘭的一声炸裂开。
老马吓得身体一缩，随后惊讶的看向三师姐。
心中惊骇，剑意，那是只有高品才能领悟的剑意，剑宗子弟真的都不正常，都是中品就能感悟剑意。可以说，有剑意加成，中品之中有几个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看三师姐一副断我财路，犹如杀我亲人一般的架势，乾城忙劝阻道：“三师姐咱先别着急，我月例也不是他们想停就停的，我没回来他们乱折腾也就算了，我回来了，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对了老马，那天的事情我喝多了记不得了，我到底说了什么，闯了什么祸，你仔细跟我说说。”月例的事情乾城还真不太担心。
他现在回来了，可不是二叔、三叔他们说想停就停的。
反倒是那一天晚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忆中根本没有，很模糊，随后前身才受刺激有了那番举动。
而从其他人的言语之中明显能听出来，那天的事情似乎闹得很大。
偏偏身为当事人的乾城却不记得了。
“这个……”老马有些为难道：“大少爷，其实我也说不清楚。那天咱们本来在教坊司捧花魁玩，当时您正在跟王侍郎家的王三少争花魁。那王三少忒没有赌品，争不过大少爷之后就过来辱骂少爷，小得们就带人拦住他手下的人，当时不知那王三少跟大少爷说了什么，大少爷就带着我们离开教坊司。”
“随后就去了静婉阁，那里本来只是一群文人骚客们卖弄之地，当天却去了不少人，连我们这些人都没办法进去。大少爷没受邀请也进不去，但大少爷您何等身份，怎么能受这等鸟气，在小得们带人开路之下您是冲进去了。”
“但我们是真没办法进去，后来才知道，好像京城四大才子跟京城四大才女当日在那边一决胜负。后来老仆也才知道，四大才女输了三场，只有最神秘的京城第一才女文才武略上都赢了一场，尤其是在棋艺上都赢了号称小棋王的谭涛。”
“据说那谭涛羞愧离京，从此之后京城再无四大才女跟四大才子之称，有了四大俊杰之称，其原因就因那位第一才女胜了一场，从今之后她也是四大俊杰之一。”
“当日大少爷进去不久，就被人……‘抬’了出来，当时大少爷已经喝多，我们担心大少爷有事就暂且没理会那帮家伙，带着大少爷离开。只是那日之后，就传出……那个事情。大少爷知道之后，才有了后来发愤图强、立誓离开的事情……”
老马说到此，一边习惯性的马屁拍上，一边小心看着乾城脸色，更加不敢提退婚之事。
“退婚就说退婚，被扔出来就说被扔出来，说清楚了，否则抽你。”乾城眼睛一瞪，呵斥老马。
也许前身喜欢自欺欺人，避讳谈退婚、被扔出来这些事情，乾城可不在乎那些。
“是老马眼界浅薄、境界低了，大少爷的胸怀哪会在意这些……”老马一听，立刻一记马屁跟上，但看乾城看向他，立刻继续道：“但据我后来所知，当日那女人也在……”
看老马又含糊不清，乾城抬脚踢了老马屁股一脚。
老马忙纠正：“就是蔡家的蔡京燕，她说了诸多理由，但让咱们家族这边同意，并将此时通禀老太爷的原因，好像主要是哪天晚上的事情。”
“老仆还知道，二房、三房看到机会，也是跟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系，但老仆最近被困在夜香房具体情况就真的不太清楚了。不过大少爷放心，给我时间我很快就能打探清楚。”
老马虽然跟着经历了一些，但所知有限，越说越迷糊：“行，你别说了，越说越迷糊，等明天去看看他们怎么停我月例。”
第十五章 族老会议
“嘭……”
皓月楼之上，一道身影被轰了出来，狼狈跌落地面。
被轰出之人身体也算敏捷，并没受伤，立刻翻身而起，只是脸上还有一道鞋印。
身体健硕，起身第一时间抓起掉落未曾出鞘的长剑，双手抱剑胸前，迅速调整姿势看向上方。
“就你这种水平，还想替乾城那纨绔废物败家子出头？”不屑声中，一华服青年带着几人走到破损楼边，俯视下方之人。
“蔡兆杰，你不过虚长两岁，我乾强同龄中从不弱于人，今日非战之过，胜你不过早晚之事。乾坤虽然败家废物，但你蔡家敢悔婚，这个面子乾城争不回来，我乾强却早晚跟你们结算，你就给我等着吧。”
虽然被人踹了下来，但乾强却自信十足、底气十足。
“我乾强事事比乾城强，乾家子弟的责任跟担待他不行，我来担。蔡京燕一界女流之辈我不屑找她，你作为蔡家长子，这顿打你是挨定了。”脸上虽然鞋印扔在，但乾强却充满自信、傲然抬头。
楼上的蔡兆杰跟他身边不少人都有些懵，因为他们明显能感觉到，这被一脚踹在脸上的乾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充满信心。
蔡兆杰都忍不住再度看向这家伙脸上自己踹出的鞋印，刚被自己踹成这惨状，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来？
他哪来的自信，怎么搞得好像他踹了自己……
“不止如此，五年之后，即便你父亲也要承受今日之过的惩罚，子不教父之过，此等事情他敢做就要承受后果。”
“我乾强事事比乾城强，乾家丢掉的颜面，定会由我来讨还。”说到此，乾强双目坚定自信，转身向乾家方向走去。
“这孙子脑子有病吧，刚被我揍完还敢说那些话，谁给他的勇气……”蔡兆杰都被气笑了，要不是父亲跟妹妹之前有过交代，这期间别跟乾家起摩擦，他早下去废了这乾强了。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虽然说这个年纪三品修为也不弱，但他哪来的自信挑战杰少，还说出那等话？”
“我看就是脑子有问题……”
其他人也都觉得这家伙脑子有问题。
此时，有一个稍微了解内情的人幽幽开口：“他说了两遍事事比乾城强，乾家丢失的颜面他来找回，也许这让他很骄傲很自信……”
众人一阵无言，这家伙的自信真来源于此么？
乾城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败家子、一个废物，这乾强事事比乾城强，你有啥可骄傲的。
还整出莫名自信来了，哪来的自信跟骄傲啊。
就不明白了，比乾城强，你有什么可值得骄傲、自信的呢……
乾家大门前的废墟已经被清理出来，连夜已经有人开始施工，凭借乾家的财力，几天之内被毁的大门跟门房就可以重建。
第二天一大早，几批人就已经陆续进入大宅祖祠中。
所有来人看向那被毁坏的大门，都驻足了一番，其中一位独眼老者，带着一身军伍血腥气的老者，更是一阵怒骂，岂有此理。
乾家祖祠巨大无比，祠堂门口乾城二叔乾守义正带着儿子乾图等在门口，迎接三位族老。
“见过二族老，乾图，还不过去扶着你二叔爷……”看到颤颤巍巍，拄着拐杖，风一吹就要倒的二族老乾宇过来，乾守义恭敬施礼后立刻让乾图上去搀扶。
乾图也表现欲十足，上去搀扶这位二族老同时，还不忘加油添醋：“二叔爷您慢些，都怨乾城那个不懂事的闹出这等事情，还要劳动您老辛苦前来……”
“啥……”二族老似乎老眼昏花，完全没听到这对父子再说啥。
“嘭，岂有此理……”祖祠外传来炸裂声，随后就见一身血气十足的独眼七族老乾傲走了进来。
进来后就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带人毁掉自家大门，简直是越来越过份了，大哥那边还没消息么，他这样的人如何配继承乾家爵位，如何继承得了乾家家业。”
此时，秃头的三族老乾鸣也已经阴沉着脸进入，乾守义打招呼，他都只是冷哼了一声。
“太不像话了，乾家的脸都让他丢光了，守信还没来到么？”乾鸣看到只有乾守义，有些不满的询问。
从他大哥那一代继承乾家他就不满意，如今乾家成了这种样子，即便已经过去百年光阴，他依旧不服气。
看到三族老跟七族老的反应，乾守义表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中却是暗自输了口气。
随即察觉到自己儿子乾图脸上喜色难以掩饰，他立刻暗自传音呵斥，这种时候必须要沉得住气才行。
千载难逢的良机，乾家跟随大秦开国之主建立功业三千年，传承三千年间，只有一次没有传位长子一脉，这将是第二次创造历史。
“三弟应该马上就到，几位也知道三弟一心为家族生意忙碌做事……”乾守义其实已经看到正在赶来的乾守信，却侧身装作没看到，请七族老进入同时，还在为乾守信说着好话。
此时，足有三百来斤，胖得有些像球的乾守义正快速进来。虽然也只是凭借外力强行推上中品，但毕竟也是中品修为，虽然身体肥胖动作却还算灵活。
“还好没来晚，还是二哥了解我，我这边已经联系好重建大门之事，还有些细节得族老会议决定，咱们里边说。”乾守信性格有些风风火火，他一来明显进程都加快了。
看着三位族老跟父亲、三叔进入祖祠，守在外边的乾图挺胸抬头，目光扫视远方那些跟随族老来的人。
看那些家伙一副没见过世面，不断打量乾家大院的样子，乾图心中暗暗发誓。
如果让乾城那家伙继承家业，自己跟父亲也得离开这里，到时候自己的后代也将跟他们一般。
二叔跟三叔成了族老议会的一员已经没机会，但自己却还有机会，尤其是那乾城失去继承爵位的可能，就算爷爷想继续袒护他，直接将继承权交给他都不可能了。
乾图心说，父亲说的太对了，就让他闹，他闹得越厉害，丢得东西越多。
大秦国是有王法的，是有规矩的，他就算有靠山难道还能改了大秦国的规矩，还能忤逆得了那位的话语。
失去了爵位的家族继承人，看他还怎么继承家业。
祖祠之中，家主之位空着，留有五张座椅，等众人都坐下之后乾守义才再度起身。
“唉……”
乾守义起身就是先摇头叹气：“家门不幸啊，我乾家如今成了京城的笑谈，自家大少带人毁掉家门。这次再次召开族老会议，有两件事需要商谈。”
“一，虽然非公开言论，但既然已经有那般话语传出来了，即便当今陛下也不会说什么。这样一来，乾城如果继承家业，那乾家如何继承爵位，所以此事咱们必须有个决断，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二，毁掉自家大门、破掉自家防御大阵，造成的损失过百万，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出惩处。既然说是家事，那就按照家法处置。”
乾守义也很干脆，稍稍感慨之后，立刻直奔主题，说到家法处置时乾守义则看向独眼七长老乾傲。
乾傲乃是乾家掌家法族老，曾经进入军中战斗多年，本来有机会当将军，但碍于家规不得不退出军队。
“这等逆子，本该仗杀，就算他是长子长孙咱们无权仗杀，那也必须先将他关起来，不能让他继续祸害下去。等大哥回来，一样要严厉处罚。”七族老早看不惯乾城所作所为，只不过乾家长子长孙非一般家族子弟，就算他也无权随意处罚。
三族老脾气最为火爆，拍案而起：“不能仗杀也要责罚，就算大哥回来也说不出什么来，何况那位既然说出那番话出来，他就已经不再是我们乾家继承人了。”
乾守义目光微眯，缓缓看向双手住着拐杖，像是睡着的二族老乾宇，又看向正在那拼命吃糕点的弟弟乾守信。
乾宇就像是睡着了，他也的确老了，如今已经两百八十多岁，无限接近三百大限。
至于乾守信，则并没有乾守义那么积极，似乎工作饿了几天，先吃饱再说。
“二族老，三弟，你们都怎么看，这件事情我们族老会议要有个明确决断。”虽然现在胜局已定，但乾守义还是希望此事能全票通过。
就在乾家族老会议在祠堂召开之时，乾城也已经洗漱完毕。
虽然院子中没有其他丫鬟，但老马回来之后，乾城倒是不用为琐事操心，老马会连早餐都提早预备好。
只是自己院中没小厨房，老马觉得依旧受人气，此时还在跟大少爷抱怨，他今天提早去吩咐大厨房准备十八样早餐，结果他们却说有啥吃啥，这是何等的气人。
本来吃得津津有味，还想夸赞一下的三师姐看了看面前的六样早餐，又看了看在那一副委屈大少爷，他们太欺负人了，大少爷咱们的日子过得好凄惨的老马，她默默的继续吃饭。
就在这边快吃完时，外边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鸟叫声，似乎就在院子外的墙根下传来。
老马听后急忙凑到乾城身前，忐忑道：“大少爷，族老他们来了，已经要进入祖祠了，有二房在后边搞事，他们这次商议的事情肯定对大少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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