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污染全世界开始进化 第288章

作者:文笀

父亲母亲,杀死儿子?

因为丢了世界沙盘?

乔巡眉头微皱,

“爱,你的真名叫什么?”

“爱!我就是爱!爱就是我!”爱尖啸着说。

他神智一点都不清醒。

乔巡又问,

“在你之前,有哥哥姐姐吗?或者,在你之后,有弟弟妹妹吗?”

爱指甲掐着脸,将脸皮抠出血痕来,努力地在回想什么,

“谦逊……谦逊……我的姐姐,谦逊!对,我有个姐姐,她叫谦逊!但是,”爱哭了起来,“她已经死了,被母亲淹死在了洗手台里。”

乔巡迅速发动“真如”捕捉信息,随后,一个身影在他意识中一闪而过。

那是一个留有黑长直发的少女。

只有背影。

“谦逊……”

爱痛苦地说,

“不要杀了我,不要把我淹死在洗手台里。”

乔巡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宰阴”抚慰他的灵魂,

“爱,好好说说,为什么父母会杀死你。”

“因为……因为我弄丢了珍贵的东西。等我快死了,我就有妹妹或者弟弟了,他(她)可能叫温和。”

“你……真的是人吗?”

爱迷茫地看着乔巡,反问:

“我真的是人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爱只是他的父母创造出来的基因产物。

乔巡问:

“为什么,父母要将珍贵的东西放在你的意识里?”

爱仰起头,骄傲地说:

“因为,我是基因完美的孩子啊。”

乔巡正打算接着问。

爱忽然抱着头痛哭起来,

“不要杀我啊!我一定……一定会找回来的!”

乔巡看着他,低声说:

“可怜的家伙,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说完,他右手按在爱的眉心,一丝符文能量进入其中,“宰阴”在里面游走一圈,然后退了出来。

随后,爱恢复正常,目光变得清明。他看着乔巡半天,说:

“我记得你。”

说完,闭上眼,疲倦地睡了过去。

乔巡站起来,解除磁场空间,恢复容貌。

顾升荣神情还有些激动,刚才,他目睹了乔巡对爱的“治疗过程”,是那么的顺利且温和。

乔巡笑着说:

“顾先生,你的孩子睡着了。我已经全力拯救他了,等他睡醒,”

说着,他向外走去,边走边说,

“一切痛苦就都结束了,你们也不用再担忧什么了。”

乔巡站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照进来,房间里只有扑闪的烛光。

顾升荣看向乔巡的背影,微胖的身躯,忽然变得很高大。

乔巡说:

“顾先生,告辞。”

直到最后,顾升荣也没弄懂乔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的言谈,他的举止,他的神情,他的能力,全都像盖着一层迷雾,这层迷雾是否会笼罩住整个第二车厢,无法知晓。

顾升荣也顾不上想乔巡的事情了,赶忙搀扶起爱,抱到床上。

他握着爱的手感受着。的确,爱的一切生命迹象都变得非常稳定,就连意识都十分温和,只是睡着了。

爱对顾升荣夫妇太重要了,以至于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爱的床前,就等他醒过来,然后好好问清楚……世界沙盘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夜,

妻子宋远霞还未归来,在外面忙碌着后续的事情。

顾升荣守在儿子床前。

忽然,儿子爱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刚刚,爱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跟乔巡重新坐在赌桌前,重新玩了那三种赌博,这一次,他赢了,五百万积分赚了回来,世界沙盘也要了回来,父母不责备他了,姐姐谦逊其实也没有死。他们一家四口,过上了美满的生活。

在幸福的梦当中,爱悄然死去。

顾升荣沉默地坐在床前,感受着爱的体温一点点失去。

他看向门外,妻子宋远霞已经归来,站在门口,身后是拉长的瘦长影子。

远方的城堡里,

乔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第一助理加拉赫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虽然油腻肥胖,但偏偏就是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忽然,乔巡抬起头,看向窗外,

漆黑的虚拟天空,酝酿着今日份的气候,阴云低压,狂风呼啸。

乔巡说:

“要下大雨了。”

第014章 给阿伯特典长回份礼

地板上的蜡烛烧得只剩下最后不到半根手指长了,蜡油缓缓滚落,在蜡烛与地板的接触面上凝固,形成一圈不规则的“底座”,这让它们站得十分稳定,即便外面有风吹进来,也只是把火苗摇得不停舞动。

爱冰冷的尸体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烛光摇曳下,他那张脸渐渐失去光泽,变得苍白而疲倦。

顾升荣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这个做派儒雅,像极了教学工作者,或者学术工作者的男人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疑惑。

“爱死了。”他对站在卧室门口挡住光的宋远霞说。

宋远霞,一个留着干练的短发,打扮很朴素的女人。她长相姣好,脸比较小,但是在坚定眼神的加持下,并不显得柔弱,无不透露出一种新时代独立女性的气质。光是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

宋远霞没有说话,她等着顾升荣自己说清楚原因。

顾升荣看着爱的脸,脸藏在阴影之中,缓缓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很清晰,很有条理地陈述了自己所看、所听与所闻的一切。

跟阿伯特典长的交流,阿伯特典长跟爱的交流与治疗。他将自己观察到的细节都说了出来,甚至于阿伯特典长鞋尖上的那块口香糖。

宋远霞开口,

“所以,你也不知道爱是怎么死的。”

她说话语气很硬,咬字清晰,每一个字的音节都十分短促有力。

顾升荣点头,

“阿伯特说,他治好了爱。我也检查了爱的身体,的确,生命体征十分稳定,精神也很平缓,之前覆盖在意识里的情绪驳杂体也消失了。我本以为他会睡够了就醒过来,但,他在睡梦中死去了。”

宋远霞站在门口。她并不愿意真的走进这间屋子,

“如果爱是阿伯特所杀,那么需要思考两点,第一,他是怎么杀的,第二,他为什么要杀死爱。你与他有过直接接触,你说说看。”

顾升荣扶了扶眼镜腿,坐直了,像是要发表什么严肃的讲话。组织好语言后,他说:

“是怎么杀的,我不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想过多很多次了,对爱的尸体也检查了许多遍,不管是从器质、能量,还是从精神和意识,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爱的细胞是在一瞬间全部死亡的,意识也即刻终止,没有留下意识碎片。我无法确定,爱是不是真的死于阿伯特之手,因为,我对阿伯特进行过试探,他所展现出的能力,不足以以这样的方式杀死爱。”

“如果真是他杀的,你认为目的可能是什么?”

确定动机,才好进一步验证手段。

顾升荣说:

“在这之前,阿伯特跟爱甚至都没见过面。这是他们第一次碰面,我找不到他针对爱的动机。所以,我只能认为,他的目的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而杀死爱,只是一种方式。用这种悄无声息,当着我面的方式杀死我们的儿子,足以展现出他深不可测的实力。如果真是他杀的,我只能想到这个目的。”

“爱是牺牲品。在你看来。”

“是的。爱是阿伯特挑战我们的牺牲品。”

“那,如果他就是为了爱而来呢?”

顾升荣想了想,摇头,

“没有起因,没有过程,没有细节展现,我不可能进行想象式推导。”

宋远霞靠在门框上,说:

“也许,他知道爱的特殊性。杀死爱,只是为了隐藏某种事情。毕竟,你也清楚,爱是在列车上弄丢世界沙盘的,而阿伯特,是列车方的人。”

顾升荣看向她,稍稍挑眉,

“你是以世界沙盘是被列车方夺走的为出发点。但,列车方难道不知道世界沙盘是黑革的吗?还是说,他们非要冒着那四位登列的风险,去得到一个对他们的目的没有任何帮助的东西?”

宋远霞说,

“你的思考方式太规整了。列车方当然不会正大光明夺取世界沙盘,那样‘外交官’必定会严正交涉,这对列车而言是个负担。但,‘外交官’的严正交涉是需要正当理由的。如果列车方夺取了世界沙盘,又做得滴水不漏,那自然可以规避交涉。”

“但世界沙盘对他们有什么用?世界沙盘的作用跟他们的计划根本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何况,列车人员是依靠列车活动的。只是在海上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收集全剩下的世界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