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击天下 第256章

作者:湘南笑笑生

羯人战兵八万多人,只折损了一万五六千兵马,尚存六万多人。晋军的战兵不过三万多人。看起来羯人还可调整之后,继续卷土重来,但是其实不然。折损兵马之中,其中骑兵五千多人,精锐重甲步卒五千多人,这些都是羯人士卒之中精锐的精锐。这一战相当于羯人精锐折损过半,而且姚弋仲的两万多羌人又是个重大的隐患。目前这两万多的羌人消耗赵军粮草,只吃饭不出力,根本就不能纳入战力计算范围。

故此,赵军其实只有四万多的兵力,与司马珂的兵力只是稍稍占优。但是赵军新败,精锐折损过半,又丢了据守荡河之利,而晋军不当兵锋正盛,更有背嵬骑这个大杀器,而最为重要的是还不知有多少后援兵马赶到,若是守在荡阴城的话,一旦被司马珂围住城池,断绝粮道,便是援尽粮绝,瓮中之鳖。

石遵与张貉商议了一番之后,决定趁晋军未到,率众退回邺城。退兵之时,石遵玩了个心眼,他让姚弋仲率两万羌兵负责断后掩护,羯人的主力兵马则率先撤退。姚弋仲虽然心中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司马珂的兵马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倒也不急着去追袭羯人。他的战术就是步步为营,稳打稳扎,逐步推进。故此在荡河北岸整顿了一番之后,待得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渡过了荡河,才缓缓的进入了荡阴城。

司马珂自知就凭手中的三万多兵马,不足以攻下邺城,便在荡阴城暂时休整,以等待庾翼的兵马到来。与此同时,又令荀蕤自枋头将粮草、辎重等运往荡阴城,为进攻邺城做好后勤储备。

这样一来,荡阴城就成了进攻邺城的前站据点,将战线向前推进了四五十里。而且荡阴城离邺城,也只有五十余里地。

………………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

站在荡阴城楼上之上望着城楼下的晋军,只见连营数里,营盘星罗棋布,大营内外,身披铠甲的将士来来往往,热闹异常。

此刻已是黄昏之际,到了晚膳的时分。各处大营之中,炊烟袅袅,空气之中弥漫着粟米饭、土豆和豆芽等菜食的香味,一群伙夫兵正在忙个不停。

而大群大群战马被羽林骑或者背嵬骑的骑兵亲自牵着,带到荡水边上去饮马消散洗刷。然后再将马牵回营中,在马槽中装满上好豆料和铡得不许超过一寸长的草料,让这些命根子般的战马吃饱,他们才吃饭。

晋军的伙食和待遇,可能是这个时代的最高的,没有之一。司马珂已然下了严令,土豆、面食、大米必不可少,菜蔬在这个时节容易坏,但是每天还是有新鲜的,而且还有用黄豆发出来的豆芽。除此之外,每日一肉也是少不得的,没有肉的菜也是放的猪油不少。为的就是让将士们吃饱,而且膳食均衡,不至于闹出病来。

军旅里的菜食烹饪水平一般,但是只要有油有盐,食材好,做出来的食物对于这个时代的军士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食物。

除了日常供应之外。营中总有锅灶十二个时辰都生着火,里面熬着的都是上土豆炖肉汤。巡骑哨探自前线返回,随时都能有一碗热汤下肚。

因为天气已经入夏,酷暑到来,在这天气打仗也是件要命的事情,甚至一不小心可能就中暑倒下一大片。各种消暑药材却已经运上来在各营之中准备好了,每日都要熬出一大锅一大锅的凉茶出来供军士们取用。

这些凉茶可是西阳王指定的配方,由桑叶、菊花、金银花、竹叶、薄荷、茅根、罗汉果等清热解毒的药材熬制而成,虽然熬出来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的确是真消暑,反正那些出营的斥候塘骑哨探很少有听说中暑的。

在这个河北大地饿殍遍野的时代,这种待遇可谓是神仙待遇了,西阳王厚遇如此,这些老卒自然明白,临阵之际当以血战报之!

如此优丰厚的供应,背后自然是有庞大的后勤保障体系在支撑。不只是荀蕤,整个河南的的官吏都忙碌起来,征集民夫,筹集粮草。更有黄河以南洛阳之地的那么多丰厚积储都被调运出来,源源不绝的朝北运送,最后再转运到前线来。这其中离不开司马珂这些年在河南之地提拔的寒门士子为官,以及招贤令招募的官员的功劳。

众官员都知道,自己是西阳王的门生,跟西阳王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他们不能上阵厮杀,但是在后勤保障上,绝不敢给司马珂拖半点后腿。

除了黄河以南,江南诸州,尤其是京口、荆州和南豫州之地的粮草和战略物资,也随着水路到了襄阳,再从襄阳走陆路到河南之地。

总之,这场渡河北伐之战,将大半个大晋都调动了起来。参与这些军需转运,动员民夫之事,奔走于途的大晋官吏足有数千,而日日在道中转运军资粮饷的民夫,则足有十数万以上!

就算是建康城内,那些一向反对司马珂的士族官员,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出来恶心司马珂,对于应拨给司马珂的军饷,也如数的发放,不敢有半点折扣。不管如何,士族终究是以文人为主,还是爱惜自己的名声。眼看司马珂的北伐都走到了这一步了,再去刻意的阻拦,就显得有点落了下乘,恐怕对自己和家族的名声有损。

而纪家为首的江东士族,外加与司马珂交好的几家北方士族,又以陈郡谢氏为首,纷纷出钱出物出力,支援司马珂的北伐之战。这些士族一出手,动用的力量加起来,不亚于半州之力。尤其是江东士族们提供了大量的船只,更是为司马珂的水路运输提供了极其的便利。

什么叫倾国之战,这就是倾国之战,举全大晋之力,完成收复故土的最重要一战!

司马珂厚积薄发,经营河南之地四五年,再加上在江南那几年积累的人脉,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大量的甲胄军械,粮草辎重等,运往河北,整个黄河的河面上,船只来往穿梭,布满了江面。

按照司马珂的说法,“老子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他娘的你们这要是打不下石赵,都得给老子撞墙!”

西阳王为大晋第一美公子,又被评为古今四大美男子之一,不但相貌天下无双,而且诗也做得极好,是个典型翩翩如玉的儒将,但是在众将领面前说出这番的话来,众将非但没觉得粗鲁,反而觉得特别的提劲。

就在此时,庾翼的三万荆州兵,终于也渡过了黄河,然后过枋头,抵达了荡阴城下。

如此一来,荡阴城的兵马,已达六万余人,是开始对邺城发起进攻的时候了。

…………

邺城,在隋唐以前,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天子之居”,包括曹魏、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和北齐在内的六个朝代曾定都于此。

从地形上看,邺城处于太行山脉东麓,属山川雄险之地,易守难攻,足以拒敌;从位置上看,邺城据河北之噤喉,为冀州之腰膂,交通南北。优良的先天条件使得邺城向西可以连接河东之地,向东可以沟通华北平原,向北可以窥视燕云,向南可以威慑中原。更为难得的是,邺城位于漳水河畔,土地肥沃,极易发展成为河北的天然粮仓,可以说邺城满足了王朝建都的所有条件。

春秋时期,齐桓公为争霸中原,共建立五城,而邺城正是其中之一。到了战国时期,三家分晋,邺城属魏,魏文侯以邺城为陪都,据有河北,虎视中原,魏国由此得以称霸诸侯。

新朝末年,汉光武帝刘秀占据邺城,以河北之地为基,东征西讨,建立东汉而拥有天下。东汉末年,袁绍又以邺城为根基,雄踞冀、并、青、幽四州,一度成为最强的诸侯。

曹操击败袁绍之后,雄才大略的魏武帝迅速发现了邺城的战略价值,于是亲自兼领冀州牧,并将大本营从许昌迁于此地,史称邺都,著名的铜雀台就建于此。西晋“八王之乱”时,成都王司马颖凭借邺城之险,势力强大到一度把持朝政。

历史上的石虎将都城由襄国迁至邺城,只是因为司马珂的北伐,使得石虎的迁都计划也搁置了。但是邺城因为土地肥沃,漳河围绕,水运发达,经济富饶,仍旧是石赵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其地位不亚于都城襄国。

司马珂的大军,依旧以邓遐和王猛的一文一武的组合搭档为先锋,在前面开路,司马珂自率羽林骑、陌刀营和虎卫军为中路,庾翼的三万荆州军留下五千镇守荡阴,其余两万五千人为后军。

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河北,司马珂一路往北,却是越看越惊心。

这一路荒草连天,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那草丛中的白骨却是越来越多,有的地方甚至是成片成片的。更恐怖的是,但凡有棵大点的树,上面都会吊着一具白骨,很显然是自杀而死。

残暴的石虎,本身的策略宗旨就是要削减河北之地的汉人,沉重的徭役和赋税不说,那些底层的羯人,更是变本加厉的欺凌汉人。有的强夺汉人的粮食,有的强迫汉人为奴,有的更是强行霸占汉人的妻女,在河北之地的羯人数十万人,高高的盘坐在汉人的头上,拼命的盘剥和欺压,使得许多汉人实在活不下去了,要么反抗,要么就只能自杀。

再加上前几年,连续大旱,地里颗粒无收,还要饿着肚子去服徭役,更是饿殍遍野。哪怕是上山抓鸟、地里挖野菜、下水抓鱼,也被羯人所抢,饿死的百姓又何止数十万。

光荡阴城到邺城的路上,不过数十里,这一路的白骨,又何止数万。

司马珂让将士们一路掩埋着白骨,虽然不能厚葬,但是也要挖坑三尺,让泥土彻底覆盖,而不至于一场大雨又露出土面,至少让这些大晋的汉人子民们入土为安。

虽然说是薄葬,但是军中刨土的工具不多,而且还要四处收集尸骨,掩埋起来的确极其费时,但是众将士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对司马珂愈发的敬重。

由于此时天气极热,司马珂要求众将士都是四更时分就起床行军,到晌午太阳大的时候就停止行军,再加上这一路要掩埋汉人的尸骨,一天也就走二十几里路。但是荡阴城到邺城只有五十余里路,到了第三天的晌午,司马珂的中军终于也抵达了邺城之下。而背嵬骑及随行的辅兵、民夫等上万人,早已抵达,并已在邺城之下安营扎寨。

司马珂远远的便看到了太行山边的邺城,不禁微微吃了一惊。

邺城的城池之大,丝毫不亚于洛阳,从南面望去,东西两面长达足足有十余里,光城门就有三个。若非他视力极佳,普通士卒视力差的站在南门城下朝两旁望过去,简直就是两头望不到边,似乎横亘在面前的不是一面城墙,而是一道长城。

城楼之上,凶悍的羯人林立,一眼望过去,光南门城楼这一面,值守的士卒便有数千人之多。

而更令司马珂头疼的是,整个邺城西面临太行山,南面、东面两面都是护城河,而且那护城河引漳河之水而入,极其宽广,仅仅只能通过几座石桥才能跨过那护城河。

这果然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怪不得在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许多地方割据势力都选择以邺城为都。

第389章 出使乞活

邺城。

西面是太行山,也是石虎的千里猎场所在。

不到邺城,司马珂虽然知道石虎的残暴,却不知道石虎是如此的残暴。千里的猎场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一个中小型的国土全部被用来蓄养野兽,以供石虎打猎为乐。

这千里的猎场不但有山川河流,还有大片大片的耕地,百姓的居住区,全部被划为猎场。被羯人所杀的汉人,也全部扔到了邺城以西的猎场,用来喂食野兽。

从那西面的方向,杂草丛生之中,不时的传来虎豹的恐怖的吼声,令人不寒而栗。

晋军的营寨立在邺城之南,当夜就有一只斑斓猛虎来造访,大摇大摆的走向辕门,惊动了整座大营的巡营士卒,最后出动了二十余人,还伤了一人,才乱箭搞定了那只斑斓猛虎。

这群野兽是吃过人肉的,故此知道对人的攻击性极大,看到人类就像看到鲜美的食物。

司马珂抵达之后,当即组织猎杀野兽,司马珂自己也亲自参与了狩猎行动。狩猎的主要兵马是背嵬骑,还要部分重甲步卒,两者都背负十石大黄弩,不同的是背嵬骑手执的是五米长的马槊,而重甲步卒是手执六米长的竹矛。众将士都是成群结队而行,又手执长达五六米的兵器,猛兽根本无法近身,即便真的有近身的猛兽,还有重甲保护。而虎豹熊野猪等猛兽,虽然极其凶猛,终究是血肉之躯,在十石大黄弩的劲射之下,中之便倒。

由于石虎近期许久没来猎场,而且猎场内的野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哪怕是被投石也要被除以极刑,故此猎场中的野兽数量极多。一连五六天下来,众晋军猎杀的大大小小的野兽多达数百只,也算是给晋军额外补充了一番肉食。野味的味道虽然在当时的烹饪条件之下,做得味道并不好,但是好歹也是肉。

司马珂兵临邺城,没有攻打城池,反而率众打起猎来,很显然一开始就没做强攻的打算。

邺城一面环山,两面是宽广的护城河,羯人只要以重兵坚守北门即可。若是强攻的话,不知得拿多少人命来填,还未必能攻得下,司马珂自是不会做这种蠢事。

他令背嵬骑和一万虎卫军在邺城南面扎营,余下一万虎卫军、陌刀营、羽林骑和庾翼的三万荆州军全部驻扎在邺城的东面,沿着漳河西岸,绵延六七里。

由于邺城西面是太行山和猎场,守住了南面和东面,羯人只有北面一条路可以撤逃,也算是围三阙一。同时令羽林骑出动,每天在北面方向来回逡巡,截断羯人的运粮通道。

司马珂以重兵守住漳河一带,如此晋军运输船只便可从白沟及荡河进入漳河,粮草辎重等物资便可绵绵不绝的运送而来,就算跟羯人耗个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

而且漳河以西,是华北平原大片大片的麦田,此时已到了农历七月中,再过一个多月,麦子就成熟了。晋军挡住了东面,羯人想要割麦就食是不可能的了,这些麦子只能落入晋军的手中。

邺城之内,足足有五六十万人口,没有东面的麦粮,又被截断粮草,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如果没有援兵的话,自然是不战自败。

但若是有援兵,除非石虎将襄国的兵马外加黑槊龙骧军全体出动,否则援兵来了恰好让背嵬骑来一波经典的围点打援。

再说,对于邺城内的石遵来说,姚弋仲的羌兵就是个大麻烦。姚弋仲连续两次不战而逃,出工不出力,就算掩饰的再好,石遵又不是傻子,自然心知肚明。羯人和羌人的矛盾迟早会冲突,就算不发生冲突,姚弋仲也不可能陪着羯人在邺城之内坐以待毙。

所以,对于司马珂来说,此战是稳操胜券,邺城也是囊中之物,根本无需用将士填命来换取胜利。

而为了进一步坑一把石赵,王猛又向司马珂献计,前往河北广宗联络李农的乞活军,威逼襄国,令石虎腹背受敌,分身乏术,这样破邺城的胜算则更大。

李农虽然曾经是羯赵的官员,甚至位居一品的司徒,但是东燕城之战大败之后,担心被石虎惩治,直接逃到了广宗。李农利用其在羯赵的身份,加上是乞活军昔日的领袖李恽的族侄,便成了广宗数万乞活军的领袖。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李农曾跟随羯赵,但是却是个汉人,而且跟羯赵已经闹翻。而乞活军则一直是跟羯赵在抵抗,也一直认同大晋政权,所以可以拉拢为盟军,增加一股牵制羯赵的力量。

…………

广宗城。

河北数万乞活军的最高指挥中心。

乞活,顾名思义,乱世中乞求活命自保也,其悲壮凄惨情形可见一斑。乞活军的基本成分是汉族流亡农民,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此前的身份并非农民,而是原并州官吏,士大夫,士兵,但是一方面他们在流民中所占的比例较小,另一方面当他们加入到流民行列后,实际上已失去了先前的身份地位,脱离了原来的组织系统,并参与农业生产,也成为流亡农民的一部分。

当年的乞活军,既要面对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的各路枭雄,乞活军一方面要掠夺粮食,一方面要防止被人掠夺。农忙时结堡自固,屯田耕作,闲时则依附各家势力参与中原混战,以获得粮饷。为了讨口饭吃,乞活军奔波于司马越、王浚、刘琨,甚至是石勒、慕容廆等胡人势力夹缝中。

后来石勒占据中原之后,一度与乞活军达成了和平协定,但是在石虎的暴政之下,乞活军又与羯人斗争不休。这些年来,由于司马珂的北伐,外加北面的燕国施加的压力,使得广宗的乞活军暂时得到了安定。虽然这种安定只是暂时的,但乞活军所在的广宗之地,也算是河北之地难得的一片桃源之地。

李农入主乞活军之后,自封讨虏大将军,其实也算是山高皇帝远,成了一个割据一方的土皇帝。

广宗城东南,一堆百余人的骑兵,带着一溜的烟尘,往广宗城方向而来。

这些骑兵都是身着筩袖铠,头戴兜鍪,腰悬长刀,一人双马,马鞍旁挂着大弩和硬弓以及箭壶,显得十分的彪悍。而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是极其高大的战马,比起普通的战马高出一截,正是阿拉伯战马。

他们当中簇拥着三辆大车,都是双驾的马车。

车帘掀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露出头来,正是司马珂的幕僚王猛。

跟在车旁的,是负责护卫此行安全的羽林骑都尉司马杨瑾,见到王猛掀开窗帘,便对他说道:“先生,前头三十里,就是广宗城。”

王猛此时并无具体官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司马珂最为看重的幕僚,而且学识又高,所以大家都以先生相称。

王猛点了点头,朝杨瑾一拱手道:“司马一路辛苦。”

广宗城在襄国的东北面一百多里外,王猛此行特意从东面绕过来,避开羯人的关卡,也算是费劲千辛万苦。他是文人,骑不得这么长时间的马,又是此行的特使,故此乘坐马车。而身后的两辆大车,里面则装的金银珠玉和锦缎等贵重物品,那是送给李农的礼物。

幸得随行护送的羽林骑都是精锐之士,又有杨瑾带队,一路上虽然遇到过羯人,甚至遇到过劫匪,但是终究是有惊无险。

一行人继续前行,行到离广宗城二十里内的时候,突然前面尘头大起,喊声震天。

杨瑾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约四五百人的兵马杀了过来,急声喊道:“树旗!戒备!”

一行车马立即停了下来,众羽林骑纷纷开好弩,将弩箭推上矢道,瞄准了前方,准备迎敌。掌旗手立即将羽林骑的幡旗挂了起来吗,高高的举起,“大晋羽林骑”五个字也高高的空中飘扬。随后,一名队主策马向前交涉。

来军正是广宗境内的乞活军,见到对面的竖起了晋军的旗帜,正疑惑时,见得一骑策马奔来,便齐齐弯弓搭箭,准备施射,领头的喝问道:“来者何人?”

那羽林骑队主翻身下马,牵马向前,丝毫不惧乞活军的弓箭,回答道:“大晋羽林骑护送大将军府特使,前来拜访乞活军李大将军。”

那队主原本来自河南,声音极其洪亮,虽然口音与河北有所不同,但是众人还是听得明明白白。听到“大晋”和“大将军”几个字,众乞活军顿时骚动了起来。

“王师,是王师!”有人声音激动了起来。

“什么王师,说不定是羯人的奸细!”有人比较冷静。

那领头的似乎也有点激动,但是强行镇定下来,问道:“何以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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