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湘南笑笑生
第244章 久别情浓
(本书保底两更,如果只一更,一定是被屏蔽了,没办法,新司机想开个车老是车技不熟)
司马珂留在建康城的府邸,平时由纪家协助兼管着,虽然他回建康城的次数不多,但好歹也有个落脚之地。
只是府中的下人大多已跟往京口,留在建康的宅子内的仆人,不过二十余人。自是远远不及当年的繁华热闹,显得幽静无比。
司马珂率随从十数人入内,使得整个原本安静许久的宅子,顿时又变得热闹了起来,众仆人忙得不亦乐乎。
司马珂让下人打来水,沐浴完毕,只穿一袭薄衫,躺在凉席之上,头枕着瓷枕,手上轻轻的摇着蒲扇,正在闭目养神,想着明天觐见司马衍之事。
一名婢女,轻轻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启禀郎君,纪家女公子到了!”
司马珂一听,当即弹身而起,毕竟将近一年未见了,不禁露出惊喜的神色。
不等传报,门外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倩影飘然而入。这处府邸原本就委托纪家帮忙照看,其实平时来得最多的便是纪笙,有时便在此处过夜,住在后面的女眷的后罩房中。其已相当于此处府邸的女主人一般。
纪笙亭亭玉立在门口,痴痴的望着他,盈盈一握的腰肢仍是那么迷人,一袭淡绿衣衫如同一片绿叶,衬得她的俏脸象一朵洁白的百合花,清新灵动、白玉无瑕。
司马珂也满脸笑意,神色颇为激动的望着纪笙。
女大十八变,才不到一年的光景,纪笙变得愈发妩媚了,水灵灵得象出尘的仙子。如果说她原来是桃蕾初绽,现在鲜嫩的花瓣已沁着水气儿露出了一抹韵红,只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娴雅、成熟,更适合采撷的模样。那姣好白嫩的脸蛋上尽是一片痴迷和温柔,这还是当初那个女扮男装,跟他称兄道弟,动不动拼酒的女孩儿么?
两人呆呆的对望了一阵,司马珂缓缓的站起身来,趿拉着木屐,迎向纪笙。对面的人儿,似乎如梦初醒,嘤的一声,便扑了过来,投入了他的怀抱中,一双芊芊素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背部,不肯放松。
司马珂搂着她的纤腰,轻抚美背那流畅的曲线,心头更是一阵意乱情迷。此刻他清晰的感觉到,纪笙是真的变得成熟了。良久,两人四目相对,纪笙那眼中的柔情蜜意弄得似乎化不开来,令司马珂顿时沉醉其中,忍不住附下身来,轻轻的用嘴唇裹住她的樱桃小嘴。
两人如胶似漆的纠缠了一阵,许久,两人这才松开对方,坐在胡床之上,再次四目相对,诉说着离情别意,还有那入骨的相思。
纪笙听着司马珂讲述着西征之行的事情,怎么听也不够,硬缠着司马珂一直讲,一直聊到两更时分。
墙角灯光昏暗,昏暗的光升起朦胧的黄晕,纪笙一边听着故事,一边轻抚着如云的秀发,光晕中她抚发的手白得与象牙梳子无分轩轾,娇躯款坐,分外玲珑。
终于,司马珂该讲的故事都讲完了,当然跟李佳的故事除外。
他知道纪笙因为帮他照看宅子,有时会在府中过夜,便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夜色已深,快去睡罢!”
纪笙的脸一下子象块大红布,她咬着唇,痴痴望了司马珂半晌,忽然一下子跪坐起来,然后象只猫儿似的慢慢挪向司马珂。
司马珂怔怔地望着那对醉人的眸子越来越近,眼中也露出了迷醉的神色。
纪笙把发髻轻轻一解,顿时一头漆黑如墨、清亮如油的青丝倾泻下来,然后把眼微微一闭,一下子纵身扑到他的身上,如同莲藕般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倒在床上,微微喘息着,温软的红唇便在他脸上和脖子上一通乱亲。
司马珂也不再矜持,一扯她的腰带,双手抓住衣襟轻轻的左右一分,然后又扯下了那鲜红的肚兜,司马珂眼前霎时一片迷乱。
纪笙解除了全部衣裳,闭上了眼,满脸陶醉的躺在在司马珂怀中,她的鼻翕轻轻地扇动着,那细腻光滑的皮肤摸起来像泉水一般流畅,又隐隐散发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窗外,月光明媚。
窗内,风狂雨骤,不知几度风雨。
………………
建康宫。
朝霞照在南掖门前的广场上,红彤彤的一片。
一辆装饰华美的牛车缓缓而来,停在了南掖门口,司马珂身着紫色官袍,头戴笼冠,轻轻的下了马车,仔细望了望霞光中的建康宫,满脸感慨之色。
当年,他是几乎每天都要入宫,拜见司马衍,禀报一应工作进展事宜,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的近臣。如今,他却是都督六州军事的藩镇大员,非受征召不得回京师。
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打量了一番宫城之后,便大步向南掖门走去。
门口的守卫,却仍旧认得是司马珂,急忙施礼道“参见殿下”。其实进出宫门的,每一个都比守卫官阶高,那守卫是见谁都不施礼的。
但是司马珂例外,司马珂既是他们的老上司,也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大将军、西阳王殿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就连凶恶如猛兽的胡虏也尽皆仓皇而逃,此番西征更是不过数月时间便取了一国之地,令这些王室六军的将士悠然神往,恨不得跟随大将军近前厮杀疆场。
这些守卫皆是对司马珂发自内心的尊敬,故此破例施礼参拜。
司马珂对众守卫微笑着拱了拱手,然后将腰牌递过去,验过之后,行入宫门甬道之内。
进了宫内,司马珂便径直往禁宫走去,迎面数名官员,认得是司马珂,也纷纷向司马珂施礼,司马珂一一还礼,继续奔往禁宫南面的端门。
在端门再次验过腰牌之后,便见得大长秋张桓早已在门口恭候他多时。
见到司马珂过来,脸上马上露出欣喜和殷勤的神色,恭恭敬敬的施礼道:“老奴参见殿下!”
司马珂见张桓如此恭谨,也郑重其事的还了一礼,然后笑道:“大长秋好久不见,愈发精神了。”
张桓也笑道:“陛下知道殿下要来,早早便起来在太极西堂等候。”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太极西堂走去。
当司马珂再次登上那通往太极西堂的台阶时,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进入禁宫时的情景,不禁百感交集。
到了太极西堂门口,众虎贲和羽林郎也纷纷向司马珂见礼:“参见殿下!”
司马珂朝众人一拱手,在张桓的带领下,入了太极西堂。
一抬头,便见得司马衍早就端坐在胡床之上,急忙向前一拜:“微臣司马珂,拜见陛下,贺陛下万年!”
司马衍见得司马珂前来,脸上立即露出欢欣的笑容,一把抓住司马珂衣袖,亲热的笑道:“经年未见皇叔,可想煞朕了,故朕早早起来,尚未用早膳,皇叔就同朕一并用膳吧。”
司马珂也不推辞,便在司马衍的旁边跪坐了下来,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没有半点拘束。
只是,他看了一眼司马衍的脸色,虽然神采奕奕,却似乎感觉有点不对,一时间又没想出来哪里不对。
不一会,一群內侍将各式各样的菜肴端了上来,有胡炮肉、乳酿鳜鱼、鱼鲊、五味肉脯、烤羊肉、蒸乳猪、炉焙鸡等,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还有土豆炖牛肉、豆腐和豆芽。
司马衍指着那土豆炖牛肉、豆腐和豆芽等三道菜,微微笑道:“宫中菜肴,唯有此三物,朕最为爱之,每餐必备,还请皇叔品尝。虽不及皇叔之手艺,倒也勉强能入口。”
司马珂依次将三道菜每样夹了一点,放在嘴里,点了点道:“虽与微臣的手艺有出入,倒也是别具一番风味……”
他把话锋一转,指着那些鸡鸭鱼肉,笑道:“不过,微臣最爱吃的,依旧是这些大鱼大肉,最为充饥。”
司马衍大笑:“既然如此,皇叔不必客气,朕吃得少,皇叔尽管吃就是。”
恍惚之间,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共用早膳的时候,司马衍对满桌菜只是浅尝辄止,而司马珂却是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吃了个满饱,打着饱嗝。
用完早膳,两人饮着茶汤,司马珂则向司马衍禀报西征之行的一应事宜,以及战后的蜀中的内政事务的安排,一一向司马衍细细的禀报。
司马衍听得聚精会神,几乎一字不漏的听着,听到精彩之处,更是拍案叫绝,一时之间,太极西堂之内,气氛十分融洽,一如当年司马珂在建康之时。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等到两人聊兴已尽时,便是接近午时时分,司马珂见司马衍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向司马衍告退。
司马衍见得时间不早,这才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无奈的说道:“皇叔长居京口,又屡屡为朕征战四方,难得一见。今日见得皇叔,甚慰朕心。京口离建康不过百余里,还望皇叔日后每月都来建康一次,以慰朕思念皇叔之苦。”
司马珂也露出激动的神情道:“微臣亦是心中挂念陛下,陛下既有旨意,微臣当每月入京觐见。”
司马衍点了点头,这才让张桓亲自送司马珂出宫。
这一个上午,他们看似只是吃了个饭,聊聊天,拉拉家常,似乎什么正题都没谈,其实已经在沟通一些最重要的东西。
司马衍终究是想看看,这个如今已位高权重,把持六州之兵,声望如日中天的小皇叔,是否还是当年那个对他忠心耿耿、掏心掏肺的小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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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北伐大计
出了太极西堂,张桓满脸的殷勤之意,低声对司马珂笑道:“自殿下屯驻京口之后,陛下便时常念叨殿下。太后不幸夭亡,陛下自幼无亲无故,甚为孤单,唯有视殿下为最亲之人。如今战事已了,殿下还得多多进宫,陪陪陛下才是。”
司马珂笑道:“既有陛下旨意,孤自当常来京师,毕竟此地乃孤之旧地,甚为怀念。”
两人边走边谈,走到一处无人之处,司马珂突然停住脚步,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匣,悄悄的递给张桓,低声笑道:“孤自入京以来,大长秋多有相助,些许礼物,略表薄意,还望大长秋笑纳。”
张桓见得四处无人,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锦匣入怀,恭声道:“殿下重礼,下官受宠若惊,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司马珂笑笑,转移了话题,又继续向前走去,正见得骠骑将军司马冲过来,跟司马珂打了招呼,三个人又寒暄了一番,司马珂这才走出端门。
送走司马珂之后,张桓回到太极西堂,见得司马衍正坐在胡床之上,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
司马衍见张桓进来,便屏退左右,这才问道:“大长秋阅人无数,今观皇叔,以为如何?”
张桓能坐到大长秋这个位置,自然明白司马衍的意思,脸上顿时露出肃然的神色,恭声道:“西阳王殿下,托陛下洪福,虽少年得志,却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明事理,识纲常,丝毫没有半点倨傲之心。如老奴这般五体不全之人,尚且以礼相待,何况天子乎?故老奴觉得,皇叔初心未改,足可信任。”
光这一长串话,其价值便胜过司马珂那一盒明珠。
司马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意,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点了点头道:“大长秋与皇叔,皆乃朕之心腹,岂可猜疑。皇室终究还是那个皇叔,无论其战功多显赫,皆不会改的。近来皇叔为朕和大晋,收复了西蜀,可谓劳苦功高,呕心沥血,然朝中之士族,非但不赞皇叔之赫赫武功,反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甚为可恨!”
东晋时,世家豪门占据了主导地位,历史上的东晋皇帝都如同傀儡一般,故此依托皇权而存在宦官,自然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是这些宦官,在皇帝小时候便陪伴在身边,也就成了皇帝最信任的人。虽然他们比起很多朝代的宦官的存在感要低得多,但是其言行依旧可以对皇帝产生重大的影响。
司马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故此一向对张桓都较为看重。
宦官,哪怕像张桓这样的官至大长秋,右第三品的官职,依旧没什么人正眼相待。所以司马珂只需稍稍假以颜色,便令张桓受宠若惊,自是要在小皇帝面前维护司马珂。
…………
司马珂出了宫殿,刚要奔往牛车,却见得一辆熟悉的牛车停在他的牛车之旁,不禁停住了脚步。
一抬头,便看到谢安正立在牛车之旁,见到他走过来,便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司马珂一见谢安,当即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也向前迎了过去。
“贤兄!”
“贤弟!”
两人许久未见,自是十分亲热。
当初两个少年秦淮结义,结为异姓兄弟。如今各自都才十八岁,便一个贵为郡王、大将军,一个已经是右第四品的督学使者,又是天子宠臣,都是极其荣耀。只是,两人并未受身份束缚,依旧以兄弟相称,一如当初结义之时。
两人登上谢安的牛车,司马珂笑道:“还请贤弟带路,前往国子学与太学,看看大晋未来的栋梁之才!”
谢安身为督学使者,太学和国子学正是其管辖之内,但是两处学堂并不在一个地方。
国子学,为右第五品以上的官员的子弟设立,仅有三百余人,地址在建康宫北门附近。而太学经过两年的发展,已达三千多人,大多是寒门及右第五品以下官员的子弟,选址便是在当年天策军的驻地乐游苑。
两人乘车先是前往了国子学,司马珂只是随便转了一圈,便随谢安离去,直往太学而去。
他们去太学的时候,正是太学生下课之际,整个乐游苑到处都是前往用膳的太学生。
为了不惊动众太学生,司马珂和谢安两人,就坐在马车之上,掀开车帘,打量着这群熙熙攘攘的大晋年轻学子们。
司马珂见得这些太学生,一路欢声笑语,沿途还三五成群的讨论课堂上的内容,颇有点自己当年读大学时的感觉,脸上不禁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这些,才是他将来真正要用上的栋梁之才。
谢安望着司马珂,笑问道:“贤兄为何轻国子学,而重太学?”
司马珂淡淡的笑了笑,道:“国子学皆世家豪门之子弟,必不愿随我北伐及治理江北之地。唯太学生,多出寒门之中,渴求建功立业,增长名望,以改变家族之命运。他日我若北伐,随我治理江北之地者,必多出自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