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经脉
尤大超笑道：“也不是经常背，毕竟小会议不用，这只是大会议的防护措施，您以后经常要做的，还是抓生产，搞出口，挣外汇！”
李老板急忙笑道：“对对对，你说的对，当然实干要放第一位！”
尤大超走后，李老板跟助理小王一起把演讲稿模板填好，看了几遍后，就能熟记于心了。
下午的时候，尤远山把未来玻璃管车间的工人都召集了起来，自己先讲了一遍未来的规划方向。
随后请李老板讲话，李老板滔滔不绝的讲了半个多小时，真是过足了一次厂长的瘾。
当天晚上，尤远山在玻璃厂食堂摆了一桌。
叫来了厂里的几个科长主任，一起又陪着李老板吃了一顿饭。
酒桌上尤远山几人把李老板捧得飘飘然，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个骗子的身份。
尤远山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捧下去，这个李老板就醒不来了。
第二天一早，便给林祯打了电话。
“林祯，这个李老板已经适应了副厂长的生活，我估计让他回归到骗子的身份，他自己都不愿意，火候差不多了，他也幻想够了，该面对现实了。”
林祯笑道：“尤叔，辛苦了，咱们马上给他当头泼一瓢凉水，按原计划行事吧！”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来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
李老板来到了尤远山的办公室。
他还以为是有工作要谈，掂着公包就过来了。
到了办公室一看，里面只有尤远山一个人，桌子上的电话摁着免提。
尤远山笑道：“李副厂长，我有一件重要的大事要跟你谈，请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坐下来咱们细说。”
李老板点头，关了好门后，坐在了尤远山的办公桌前。
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小声的问道：“尤厂长，是不是领导的电话？”
尤远山微微一笑，“你以为是领导打电话询问我们工作的吗？”
李老板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更有一种无行的威压，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声音自然是林祯的。
“你的真名叫什么？”
李老板一愣，惊疑的看着尤远山。
尤远山微微一笑，“李老板，问你话呢，快回答吧。”
“我我的名字？不早就递交上去了吗？您这位是首都审批补贴金的同志吗？申请书上有我的名字啊！”
“我不是审批补贴金的工作人员，但我知道，你的名字和你所说的香江贸易公司都是假的，你以为我们这里跟香江信息不透明不对称，就能钻这个空子吗？你错了，我跟香江那边的信息透明的很。”
李老板头瞬间嗡的一下像是炸了一般。
眼前一阵晕眩，背后直冒凉气，大夏天的在南方，他竟然有点想打哆嗦。
但很快，他就镇静了下来，他有点怀疑是尤远山故意诈唬他。
只是为了试试他是不是骗子。
毕竟自己跟李怀德没有闹翻，还是按照李怀德的指使在做事，只要李怀德不往内地打电话揭发，就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想到这，李老板强装笑容道：“电话那头的同志，您玩笑开的有点大啊，我是实实在在来内地投资的，可不是在钻空子，尤老板，对面是谁啊？”
尤远山微微笑道：“是首都太阳能工厂的董事长，林祯，林大工程师！”
第535章 蒙在鼓里的李怀德
“什么？林，林祯？”
这个名字简直像一颗子弹击中了李老板的心口，令他瞬间无法呼吸。
电话那头的林祯澹澹道：“自你秘书来的那次开始，你就已经暴露了，香江的娄氏集团已经联合警方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的名字没有在香江登记，你报的贸易公司老板另有其人，你知道来内地骗补贴金，是什么后果吗？”
“我不不，你误会了，林祯同志，我”
“好了，你应该珍惜我们给你的这次机会，因为现在警方还没有来，既然我已经选择跟你说话了，说明我已经摸清了你的底，你觉得世界上有多少巧合？我研发的东西你都会？”
“那个，我我”李老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他最怕的就是李怀德揭发他，那是他的软肋，被李怀德死死抓在手里。
没想到现在李怀德没有揭发，自己还是暴露了，这个林祯不是跟地方领导有芥蒂吗？怎么远在首都非要插手南方的事呢？
这下好了，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昨天还是南方小城的座上宾呢，今天就有可能沦为阶下囚。
什么后果他比谁都清楚，那肯定是吃枪子。
只不过仗着信息不对称，不透明，大着胆子才过来骗的，看来李怀德的布局还是有漏洞，林祯和南方小城一直有联系！
听到电话那头的李老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林祯澹澹道：“我就不考你关于那些发明的具体理论了，李怀德给你做的功课再齐全，你也回答不出来，就算李怀德亲自来，他也回答不出来，当时我研发报告的各种原理讲解，他可没有那个精力和脑子去详细的了解。”
李老板呆滞了，对方不但知道他是骗子，还知道他背后的人是李怀德。
而自己对尤远山和林祯是一点都不了解，瞬间陷入了极致的被动中。
林祯道：“不要觉得你已经投了10万块就能洗白上岸，成为一个真正的投资商在内地大干实业，李怀德是不会让你拿着他的钱在内地过上好生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准备着随时揭发你。”
“我”
“你先不用害怕，往好处想，我现在替他揭发了你，你已经不怕他再揭穿了。”
“啊？这个我”李老板一时搞不明白林祯想要干什么。
一边的尤远山微微笑道：“李怀德的揭发，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而我和林祯，完全可以帮你挡住，即便他的揭发电话打到领导那里，由我和林祯作证保你，你照样还是副厂长，照做你的投资商。”
林祯道：“李怀德躲在香江暗地里通过电话指挥你，还有掐着你的命门，这是把利益留给自己，把危险留给别人的做法，我想你不是天生就喜欢被人控制吧？难道李怀德对你有再生之恩？”
“不我”
“好了，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牺牲自己，蹲大牢等待挨枪子，死死的保住李怀德，另一条路是跟我们合作，把李怀德这个幕后的老狐狸揪出来，你就算是立功了，至少不会替李怀德死，说不定表现好的话，几年后出来，你真能来玻璃厂做个领导。”
尤远山在一旁道：“这段时间把你当做副厂长，一方面是想让你知道这些东西是李怀德所不能给的，另一方面是确实把你当做一个你人才来培养。”
“我，我真的是投资商，我，我，我”
“不要再骗自己了，你要是不珍惜我们给你的这次机会，那好，你想好怎么跟警方解释吧，尤叔，给局里打电话吧。”
“别别别！我我”
李老板急忙拦住了尤远山，犹如噩梦惊醒一般，颤颤巍巍道：“你们没提前通知警方，肯定是想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我能抓住这次机会。”
尤远山微微一笑，“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什么话都能说，我这边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外面什么也听不到，林祯那边的办公室里也只有他一人，所以，你尽管说，越详细越代表你想自救，替李怀德死，不值得。”
李老板点了点头，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从这几天的幻想中走了出来。
原本是一种飘飘然的状态，现在变成了如履薄冰。
战战兢兢道：“我原名叫李崇发，原本在湘江的街头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后来认识了李怀德，跟着他干了几票大的，挣了几万块，这整件事都是李怀德策划的，我只是他的手下。”
林祯笑道：“好，不错，你既然愿意说出真名，说明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自保，现在跟我们配合，是你唯一的活路。”
李崇发道：“我积极坦白，只求上级能宽大处理我！”
林祯道：“想要上级宽大处理，光积极坦白还是不够的，必须帮我们抓住李怀德，你原本小偷小摸被抓了，最多是被关几天，而跟着李怀德做这种欺骗国家的事，那可是要吃枪子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尤远山道：“想想吧，是做玻璃厂的副厂长好，还是做阶下囚好，前几天的生活虽然有我刻意为你安排的成分在里面，但你只要这次立了大功，抓到通缉犯李怀德后，就能获得宽大处理，蹲个几年表现良好出来后，我这边玻璃管生产车间给你留着一个管理的位置，怎么样？”
尤远山的话让李崇发更是难过。
想想前几天的生活，简直跟做梦一样。
如今暴露了，不敢奢求继续过那种生活，但最起码不能吃枪子啊。
能活着不错了，出来后还得留一个管理层的位置，这种好事他有点不敢想。
尤远山道：“第一，我没有提前通知警方，第二，我让你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没有告诉其他的工人，目的就是悄悄的处理掉这件事，争取不让你在工人面前暴露出犯罪的形象，目的就是为了以后真的重用你当玻璃管车间的管理。”
不管尤远山说的是真是假，逻辑上是非常合理的。
李崇发这种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底线，也没有什么眼界，他唯一的生存规则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而且不能吃亏。
本来以为李怀德的局天衣无缝很完美，一两个月里骗个几十万就跑。
如今暴露后才知道，对于不了解的事，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李怀德明明是把自己当替死鬼了，不管能不能成功，他坐镇香江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而自己则在内地处于危险中。
想清楚后的李崇发恨李怀德把自己当初了替死鬼，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听你们的安排，一定帮你们抓住李怀德，但是，他的住处经常变动，我来内地有段时间了，他可能已经换住址了，即便告诉了你们，你们也抓不到他，到时候打草惊蛇，他就跑了。”
林祯道：“不需要去抓，他这个人很狡猾，但同时也很自负，你具体听我的安排就行，我能让他主动走出来。”
“好，我听你的！”
林祯让李崇发给藏匿在香江的李怀德打了个电话。
告诉李怀德说，上面已经审批了他们的投资规划报告书，但是还差一份销售计划和在香江贸易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
需要有完善的销售计划和足够实力的销售公司支撑，上面才会把补贴金拨下来。
林祯的这个要求，是符合常理的，也是实际申请补贴金时的必要环节。
李怀德听完后非但没有怀疑，还很高兴。
“小李啊，看来补贴金稳了，我给你事前准备的不有财务报表吗？你直接交上去不就行了？”
李怀德早就把预料到需要的件给准备好了，李崇发的公包里什么报告都有。
李崇发故作无奈道：“李厂长，您事先准备的那些资料确实很齐，但是上面要一份单独的太阳能热水器的销售计划书，您最好能去热水器代理商那打听一下，这个得重视起来，估计不好忽悠上面，毕竟首都的太阳能工厂已经出两批货了，上面对销售流程很熟。”
“没错，这在情理之中，你不用管了，我现在就以商场投资人的身份去二级代理商那问问，一定会写一个比他们还完美先进的销售方桉。”
李崇发还不忘提醒道：“小心别暴露了。”
“哈哈，放心，我又不是去娄半城的贸易公司，只是去二级代理商那，你怕什么啊？安心的再等几天吧，咱们分钱的日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