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88章

作者:臊眉耷目

紧接着,便听所有的南郡士卒们都开始高声呼喝:

“愿!”

“愿!”

“愿!”

刘琦转过身,再次走到那些柴薪前,拔出佩剑,高举长呼:

“噫兴!”

所有的荆州军士,亦是纷纷高举手中的环首刀与长戟,震声高呼:

“噫兴!”

“噫兴!”

“噫兴、噫兴……呜呜!噫兴!”

“噫兴、呜呜呜!”

呼喊声中,好多荆州士卒的哭声也夹杂其中,因为哭泣,他们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的,但始终没有停止。

那千余即将被火化的士卒中,有他们的同伴,同乡,挚友,战友,甚至是亲人。

“噫、噫兴……呜呜呜呜!”

听着身后痛哭声,刘琦的眼帘不知不觉间,也挂上了一层泪雾。

但是他没有抽噎,也没有哭出声来,更不能让泪水滴落。

一军之主,可以感慨,可以伤感,甚至可以当众道歉罪己。

但绝不能哭出声!

“噫兴!”刘琦震声喊道。

上千人的声浪一阵强过一阵,似乎都能召来雨云,为他们低雨落泪。

孙坚默然不语。

他望着那个站在柴薪前,身体微晃,却坚定不屈的少年,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间,刘琦的背影在孙坚眼中,似乎换成了另外一个少年……

同样的倔强,同样的有骨气,同样的不愿认输。

那个在记忆中的身影此刻和刘琦的身影重合了。

孙坚的嘴角少有的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像,真是太像了。”

程普在旁边听了孙坚的话,奇道:“君侯,您说什么?”

“德谋,你觉不觉得,这孩子……颇似吾家长郎?”

“啊?”程普愣了。

他转过头,认真的去看刘琦。

论身材之健硕,那刘景升之子与孙坚长子,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论性格,两人也是天差地别。

君侯所言,究竟意指于何?

盯了半晌,程普不由自言自语地嘀咕:“这,哪里像了?”

第一百零九章 找个女人才是

牺牲将士们的尸体被点燃了,昨夜前还是一具具鲜活的生命,此刻在火焰中化成了青烟,重新融入了自然中。

望着那熊熊的火焰,刘琦下意识的捏了捏拳。

走好,荆楚的儿郎们。

“咳!”刘琦低下头,咳嗽了两声。

嗯,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是冻到了。

一旁的李典见状,关切的上前问道:“公子,贵体无恙乎?”

刘琦咳了几声,无奈的抬起头,望向李典道:“不是,好像有恙。”

李典闻言忙道:“公子哪里不舒服?”

刘琦淡淡一笑,没说话。

他估计自己是感冒,挺重的那种。

……

仪式结束,刘琦病了,或许是因为天气骤变的缘故,他有些高烧,还咳嗽。

本以为穿越者各个都是不倒金刚,回到古代都是看别人得病,出方子找名医救旁人于水火,自己各个身强体健,百病不生。

事实证明,穿越者也吃五谷杂粮。

军中的医者来给刘琦把脉诊治,说是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染风寒,刘琦也不想,但没办法,只要是人,又有谁一辈子不生病?

生病了能怎么办?那就好好养吧。

于是,刘琦暂时休养在了阳人县的屋舍中。

也亏了阳人县有屋舍,在这种冷冽的天气中,可以烧火烘暖,若是露营于荒郊,那想要痊愈时间怕是就长了。

其实,感染了风寒的人,不只是刘琦,包括孙坚军在内,很多人都得了病,天气骤冷水土不服,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这年头可不像是后世,卫生医疗条件很差,没有抗生素不说,就是普通的中药材料也相对匮乏,风寒之类的疾病很容易就可以取走人的性命。

昨夜一战,孙刘联军和西凉军可谓是两败俱伤,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琦估计西凉军不敢再轻易来袭了。

前番孙刘联军因为绵袍不足,又加上天气寒冷,颇多士卒不适应气候,导致战力有所降低。

若是等几日天子转暖,再加上荆州的绵袍物资送到,战力必然会增强。

到时候,西凉军想要攻克阳人,更是难上加难。

既然形势于己方有利,两军便暂时歇兵,让生病和受伤的人,好好的在阳人县休整调养。

眼下军中没有女眷,刘琦生了病,便由李典和张允轮番照顾。

……

连续养了两日,刘琦的病情进展相对缓慢。

这年头没有特效药或抗生素,得了伤寒只能以中药慢慢调理,而且这个时代各地的医者水平参差不齐,医者基本上都没有统一的学习标准,大部分的医者都是自行摸索,用药的水平确实很差。

本来汉末就没有拓印术或是印刷,所有的书籍都要靠手抄留存于世,然就是手抄,大部分人也都是以《左传》《诗》《书》《易传》《春秋》等为主要抄送对象,医术旁道被抄录的频率极少。

县城以上还好,县城以下的乡、亭之中,有些三老家中若有一两卷医书,读个一年半载,便可自行出去医人了。

世人皆言庸医害人,在这个时代,庸医可谓遍地都是。

“公子,吃药了。”李典端着药,推开门来到了刘琦的炕边坐下。

刘琦虽然有疾,但还不是能要了他性命的那种。

他听了李典的那句‘公子,吃药了’,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有种命不长久的感觉。

他无奈一叹,道:“曼成,下次喂药,能不能换个说法?”

李典奇道:“某适才所言,莫非有所不妥?”

刘琦淡淡道:“你下回可以跟我说……公子请服药或是少君请服药,我听着多少能顺耳些。”

李典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真是病了,一句问候之语而已,哪来的那么多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典一边用勺给刘琦喂药,一边道:“公子在战场之上,一张强弓可取人性命,如今卧床静养,一张利嘴却也让人好不难受……罢了,随公子便是,公子请服药。”

刘琦闻言不由笑了。

李典喂药的水平不高,一碗药喂下去,有一半几乎都洒到了刘琦的被褥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求见,乃是张允。

得到了应诺后,张允进了屋中。

看到了李典给刘琦喂药喂的这般惨不忍睹,张允不由扬天长叹。

“难怪少君的病几日来也未见好转,就你这喂法,一半的汤药都让床榻吃了,哪里能好的快?”

李典和张允这段时间也混熟了,彼此之间几句笑言,并不打紧。

“表兄,南郡的绵袍,可送来了?”刘琦询问张允。

张允道:“表弟尽管安心养病,我来便是告诉表弟,粮秣和冬衣已至阳人县,还有一批军械,可保我军两月用度。”

“押粮的路上,可曾碰上西凉军劫持?”

张允摇头道:“我问那押粮官,他们到了鲁阳之后,袁术派兵护持他们前来,西凉军等闲也劫持不得。”

刘琦点点头,道:“那便好,咱们这次在阳人县,也算是受了孙坚的庇护,还有他那同袍取暖之谊,表兄回头帮我分一些粮秣和冬衣给他,也算是表达我等相谢之意。”

张允笑道:“表弟放心,这事回头我去安排。”

“益州军那边的冬衣和军粮,也不要差了他们的,表兄可托付袁术军协助运往梁县。”

一听要分给益州军粮秣,张允的脸顿时落了下来。

“那些忘恩负义之辈,还给他们粮秣做甚?”

刘琦淡淡一笑,道:“不给他们粮秣,世人未免会说我荆州人背义,给了他们粮秣也没事……估计也就是给他们最后一次了。”

这话里话外,似有深意。

张允皱眉,转身走到门口,将门栓插上,然后回到床榻前,问刘琦道:“表弟之意,是益州军会为西凉军所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