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736章

作者:臊眉耷目

蔡觅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点孤自然知晓,孔明你放心……你且回去,此事孤自然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诸葛亮作揖施礼告退。

“来人啊!”蔡觅冲着外面喊道:“传孤的口谕,请大鸿胪来宫内与孤一叙,就说孤要请他喝茶。”

……

一个时辰之后,蔡勳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殿内。

他也不拘礼,笑呵呵地对着蔡觅道:“二姐!什么事,火急火燎的派人把我找来,蜀中蛮族派人进京述职,我那边可忙着呢。”

说罢,便见蔡醺坐在一旁的软塌上,吩咐宫女道:“傻愣着干什么?给我端茶来,这一路紧赶慢赶的,渴死我了!”

“你给孤起来!”蔡觅面如寒霜,厉声呵斥道。

蔡醺吓了一跳,东瞅瞅西望望,最后伸手指着自己得鼻子道:“二姐,你跟我说话?”

“装什么傻!起来!”

这一嗓子叫出来,蔡醺知道事情大条了。

蔡觅很少生气,可一旦生气,那股威视却不输男郎,极有威慑力和震慑力。

蔡醺慌张地从地上站起身,弯着腰道:“姐,到底是什么事啊?”

蔡觅冷冷地看着他,道:“你用孤在名字,在南郡和南阳郡那边都做了些什么?”

蔡醺听到这,脸色顿时一白,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没有逃出蔡觅的眼眸。

“说!”

“没、没做什么呀?”蔡醺挠了挠头,道:“姐,你是不是听谁胡乱说了什么?”

“胡乱?”蔡觅冷冷道:“南阳郡,从叶县到方城,两县之间,就有不少于两百亩新田打的是当朝皇后的敕封之土……这还没入宛城和新野呢,到了南郡,岂不是更不得了?怕是整个县城都得被人用孤的名字给圈了去!”

“还,还有这种事?”蔡醺怒道:“哪个不要命的匹夫,竟敢以皇后之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别装了,在南阳的地界,除了咱们蔡家人自己,是没有人敢用孤的名号乱来的!”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司马懿的远见

蔡觅这一嗓子,直接把蔡勳给喊懵了。

他呆愣愣第看着蔡觅,半晌后突然急道:“二姐,你可莫要冤枉了我,我从来都不曾拿你的名字在南阳郡行恶事,更不会借着你的名字圈地!弟弟我如今也是位列九卿,两千石!我犯不着干这种犯陛下忌讳的事情!”

蔡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情未见缓和,瞅的蔡勳心里直发毛。

“二姐……”又过了一会之后,终究还是蔡勳先服软了:“我是你弟弟,更是蔡家的家公,你得信我啊!”

“孤自然是可以信你的,这没有问题,你想让孤信,孤就信。”

蔡觅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孤信你没有用啊,你得让陛下相信你,这事日后才有缓和,对吧?”

说到这,便见蔡觅端起了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泯了一口,道:“成珪,今日这话,是二姐找你谈的,若是哪一日换成陛下找你来谈,只怕就不是这种结局了,你心中还需晓得轻重才是。”

蔡勳的脸色忽明忽暗,藏在袖子中的两只手,掌心中全是汗液。

半晌之后,方听他言道:“二姐,这事我也没办法,陛下当了皇帝,你如今又当了皇后,我又是九卿之一,族中的老的小的,谁不想跟着咱们沾点好处?毕竟都是一族的,这事想想也不理亏吧?其实讲道理的说,咱们蔡家如今也是外戚,这般行事就算是够低调的了,先代当了外戚的家族,哪个也没少见把族中的亲戚往朝堂中安排,光是封侯就封了多少?上百!咱们若是没点表示,岂不是让族中人戳咱们姐弟脊梁骨?再说了,族里还有几位族佬盯着呢,没法不办点实事!”

蔡觅叹息道:“你倒是办了实事,也不得罪族人了,可你如今的位置是谁给你的,你自己心中莫非不知?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孤比你更清楚,陛下若是要对谁好,那是打从心眼儿里的就对你好,可陛下若是要整治谁,那手段也是能破家灭门的!”

蔡勳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服气。

蔡觅又道:“汉初之时,吕氏一族何等荣光,怕是刘氏皇亲都比不上他们了,可事到如今呢?吕氏一族的后人何在?”

何在?

何在?

蔡醺闻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脖颈子流淌了下来。

“你若是执迷不悟,权当孤今日的话没说过,回头陛下问责下来,孤认命陪你们一起死,反正孤这一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皇后孤也当过了,死了不亏。”

蔡勳急忙站起身,冲着蔡觅环手施礼:“二姐息怒,是弟弟错了!”

“哦?”蔡觅轻轻敌挑起了秀眉:“你错在哪里了?”

蔡勳咬紧了牙关,道:“二姐,其实正如我刚才说的,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啊,我是家公,族中那边有什么事都找我,二姐在深宫之内,他们轻易见不到您,就总是围着我闹……二姐,族中利益复杂,诸佬皆有各自的势力,再加上几个弟弟对我继承家公之位一直不甚服气……我,我也得有所权衡才是啊。”

蔡觅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心中也知晓蔡勳的难处。

毕竟,他只是一个庶子,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像是蔡瑁那样放开手脚的去办,而且他在族中的威信和能量,也远不及蔡瑁。

在能力方面,蔡醺自然也是和蔡瑁差上一些。

这些年,也是难为他了。

蔡觅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幽幽开口道:“孤也知晓你的难处,但你终归,也得给陛下一个交代才是。”

蔡勳为难地道:“二姐,你这让我怎么交代?难道我把这颗脑袋送到陛下面前不成?”

“倒也不必用你的脑袋。”

蔡勳满面苦涩:“那我用谁的?难道还能用族人的脑袋不成。”

蔡觅没有说话,只是喝茶。

蔡勳一下子清醒了,他试探地问道:“二姐的意思……真是用几个族人的脑袋向陛下请罪?”

“你是蔡家的家主,这些事情孤管不着,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反正,舍了几个人的脑袋,让他们安分一点,总比让蔡家走上汉初吕氏的老路要强。”

蔡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二姐这么说,那弟弟心中就有数了。”

说罢,便见蔡勳向着蔡觅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看着蔡勳的背影,蔡觅的眼眸中突然有些雾蒙蒙的,不多时,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心中明白,蔡家这一次一定会死几个族人,才能安稳度过这次危机。

蔡氏中人都是她的亲人,哪个死了,她都舍不得,但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毕竟,现在的蔡氏确实做得有些太过了,自己才当了皇后多久,底下的人就敢用自己的名头干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若是现在不管制,日后早晚会让刘氏皇族盯上,到时候死的可就不知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蔡觅心中难受,但蔡勳可就是未必了。

他的心中,此刻真的是美的紧。

蔡家之中,蔡中、蔡和这些人,一直都记恨自己,明着暗着没少给自己下脚绊,可自己身为家公,偏偏还不好动他们。

或者说,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动他们,就是动了他们,怕是在蔡觅那头也说不过去。

但现如今,情况可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蔡勳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几分畅快的笑容。

这时候杀人,不但不会受到蔡觅和族佬的责备,反倒是此举乃是在拯救整个蔡家,正是名正言顺。

……

蔡觅找蔡勳谈话的时候,尚书台的另外一个重要人物也去见了张允和杨松。

这个人就是新任的尚书仆射司马懿。

这段时间以来,司马懿在京城中也给自己找了个圈子,一个可以保护他,同时也能保护他司马家的圈子。

这个圈子,就是以大司马张允,杨松杨柏兄弟等人为首的奸臣集团。

称之为奸臣集团,也不准确,更确切的来说,他们属于谄臣集团。

汉朝的朝廷中,一直存在着的主要势力,分别是士人集团,外戚集团,军功集团,宦官集团等等。

这些党派除了宦官集团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结党营私,扩充势力,争夺权力,与皇权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但张允却另辟蹊径,组成了一个主要以谄媚皇帝,依附皇帝,谄媚取悦,犹如寄生虫一样,从皇权上榨取最大利益的谄臣集团。

一把手张允,二把手杨松。

这个集团势力不怎么干正事,但难得的是,他们也很少祸害别人,主要是以吹捧天子,依附于天子索取利益为主要目的。

而尚书台的司马懿,也被他们吸收进入了这个集团之中。

此时此刻,司马懿将诸葛亮转交给他的简牍,再次转交给了张允。

张允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脸儿都白了。

他一脸苦楚地看向了司马懿,无奈道:“这是陛下让你交给我的?”

司马懿摇了摇头:“陛下若是知道是我送来,怕是就未必会将这简牍送往尚书台了……是诸葛令君让我送来的。”

“哦?”张允闻言一愣:“诸葛亮为何如此做?”

“他知道我是大司马的人,自然也知道,有些话大司马跟我说,总比跟他说来的舒坦。”

张允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这诸葛亮倒是个妙人。”

杨松在一旁急道:“大司马!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夸赞那诸葛亮?陛下在南阳郡那边把圈地的事查了个底掉,回头若是他继续往南郡走,怕是咱们的事情没一件能兜住,此刻还是赶快想想怎么做保命要紧才是吧!”

张允用手重重一拍桌案,很是不爽地道:“荆州的那些豪族,依附咱们的时候,说的倒是情真意切,言之凿凿肯定能把事情办的干净利落,如今一朝事情败落,却是连个消息都不派人送来,当真是让人气愤。”

司马懿在下方言道:“其实,依照懿的估计,倒也未必是替大司马做事的那些豪族家公办事不利,而是陛下在南阳郡出乎意料的方式……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大司马应该尽知,陛下想知道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瞒过。”

张允苦涩地道:“那事到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呢?”

司马懿冲着张允拱了拱手,问道:“懿想请问大司马一句,大司马和荆州豪族图谋荆州开垦的新田,究竟为何?”

“为何?嗨!不就是弄些钱花么!”

张允叹道:“咱们这一大群人,为了取悦陛下,那也不能是光动嘴吧?年前给陛下,太上皇,皇后做寿,这一众人谁不得出份厚礼?再说了,陛下讨厌争权,那咱们就不争权,可不争权,总得要钱要粮吧?不然怎么养活下面这一大群人!”

说到这,张允长叹口气:“不瞒你说,我这手底下的门人,就不下千余,你在加上他们的家眷,这是多少,不得养着?”

司马懿拱手道:“大司马仁义……不过大司马若只是为财,这倒是也不算违了陛下的忌,可是圈地这种事,若是放在前代,就是各地豪强自成势力的基石,是陛下心中最为忌讳的,大司马今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张允闻言苦笑一声:“问题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好说。”司马懿认真地道:“大司马派人星夜去南阳见陛下,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并泣血递上悔过之书,向陛下忏悔认罪,并呈递上地方圈地豪强的名单,同时交出所得,请陛下降罪就是。”

张允闻言愣了:“就这么简单?”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陛下对大司马不同于旁人,不论大司马犯了什么错,只要大司马不触碰陛下的底线,贪图钱财这种事情,陛下绝不会深究,而且大司马好财,陛下对大司马反倒是更加的放心……因为好财总比好权要强。”

张允长叹口气:“只是今后又断了一条财路,陛下执

政,想弄些钱财,实在是太难了。”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这倒是不一定,其实陛下已经将财路指给了我们,就是这大汉天下的人,大多还没有看明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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