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荆州军在火球上点燃了引火线,然后便开始拉动霹雳车。
紧接着,便见适才还是湛蓝的天空,顷刻之间飞满了耀眼的火球,那些火球犹如一颗颗的火山弹,划出优美的抛物线,重重的、重重的落在了县城中!
“快躲!”
“躲啊!”
“那些抛石机,真的把石快抛过来了!”
“啊啊啊!救命,救命!”
无数的火球重重的落在程阳县的前沿阵地上,燃烧着那些高高的射塔,顷刻间便在程阳县前连成了一片火阵。
大火在程阳县前燃烧,袁军的哭嚎声与仓惶的逃窜声,响彻天地。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火球攻势,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
那些石块的重量本来就不轻,又被抛掷到高高的空中,在重力加速度的加成下,威力足碎石断金。
被石块砸中的袁军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有活命的余地……因为只要是被砸中,不论是哪个部位,那里的苦头里面都被会砸的粉碎。
以这个年代的医学程度而言,受到这样的重伤基本就等于死亡了。
漫天彻地的石块,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不用看石头落下,但是听这恐怖的声音,就足矣令人胆寒。
很多袁军士兵已经被吓得趴在了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漫天的火球和碎石,只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袁军士兵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很多士兵们被吓得爬在地上,抱着头连站都不敢站起来。
沮授在手下的保护下,仓惶的从高台上撤了下来,刚刚到达地面,沮授抬头望去,却见自己适才站立的高台,此刻已经被飞石轰击的支离破碎,犹如断壁残垣。
若是自己还在上面,肯定是性命不保。
沮授扑了扑袖子上的灰,叹息道:“刘伯瑜……真能给我出难题!”
适才那名还洋洋得意,自认为霹雳车扔不到这里的校尉,惊恐道:“将军,眼下该当如何啊?”
沮授当机立断:“放弃外围,跟我往县城中撤!”
“放弃外围?!”那校尉闻言惊道:“那我们建立在县城外围的工事,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工事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沮授斜眼撇了那校尉一眼,随后道:“你若是想留在这等死,我不拦你!”
那校尉闻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沮授又道:“告诉三军将士,各自拿好兵械,进县城中寻民宅屋舍躲避,待飞石停后,跟敌军打街道战!”
“诺!”
……
荆州军那一边,此刻着实是扬眉吐气了。
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只是用霹雳车,此刻就是压着对方在打,铺天盖地的火球和飞石砸在对面的县城中,将对方在程阳县外的防御工事破坏的一干二净。
此时,县城的外围已经被彻底的打开了,只要刘琦一声令下,荆州军的大军就可以冲入县城之内,脚踩马踏,将以沮授为首的一众袁军尽皆铲除。
马休驾马来到刘琦的战车前,对他道:“君侯,末吏愿意充当先锋,率兵先入县城,为君侯将沮授生擒活捉过来!”
刘琦抬手遥遥地指着程阳道:“沮授手中有数万兵,适才霹雳车的炮雨,虽然打散了他阵前的工事,但却未曾对他手下的兵将造成重大的打击……当然受霹雳车影响,敌方目下士气低落,但还不是冲进去最好的机会。”
马休疑惑道:“君侯的意思是?”
“让将士们拥护着霹雳车继续向前推进,将霹雳车安置到,能够投石到他县城内的地方。”
不光是马休,围绕在刘琦身边的诸将都听明白了。
刘琦这是根本不想跟沮授打街道战,就是打算用霹雳车堵着对方的家门一直轰。
黄忠对刘琦道:“君侯用飞石轰击,并无不妥,但恐伤百姓。”
刘琦转头看向张允。
却见张允笑道:“汉升放心,沮授在来程阳之后,为了将程阳彻底打造成袁军的屯扎之地,已经尽逐县内民众,征调了所有民居,此刻县城没有百姓,只有袁军的士兵!”
黄忠闻言,这才恍然。
刘琦淡淡一笑,道:“就这么决定了!轰,给我狠狠的轰,三军堵在他门口,若是他敢出来,就用连弩直接射,他若是不出来,就给我狠狠的轰他一天,后方的石头和火球,抓紧时间运往前线,今日轰完了,日后再想找机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沮授,就难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不杀人,诛心
荆州军霹雳车的炮石和火球,从早上一直轰击到了中午,又从中午一直轰击到了申时初刻。
按照沮授的估计,刘琦在轰破了自己在程阳南面所立下的工事之后,就一定会安排兵马攻入程阳县!
到时候自己在组织兵马在县城内的街道中与对方交手,虽然未必能战胜对方,但想来至少可以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对于沮授而言,敌军的抛石机给己方造成的伤害倒是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真正让他感觉有些棘手的,是荆州军那抛石机的威力和声势,这些恐怖的军械在气势上已经将己方的兵卒内心给打垮了。
许多士卒似乎是被这恐怖的武器给吓到了,躲藏在屋舍之中,或是龟缩在街道的角落,连头都不敢抬,只要有抛石机的石头和火气落在附近,袁军的士卒就犹如惊恐之鸟一样,被吓得从原地蹦了起来,惊恐万状的不知道往哪里躲藏。
荆州军若是能够停止轰击,派兵杀入县城己方正面对决,沮授有信心利用正面对阵,来挽回这些士卒们丧失的锐气和自信。
毕竟,他手下的兵将也不少,且县城中还安排有许多的绊马索和陷坑,都是为了用来准备待荆州军攻进县后使用的。
沮授自信,凭借他的军事才能,一定可以在程阳的街道战中,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但很可惜,刘琦并没有给他这机会。
石头和火球不断的被抛掷到县城中,打了整整一天,将程阳县打的是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当然了袁军的军力也有一定的损失,但因为他们可以躲避在屋子中,并用盾牌遮挡,上方,因而死伤的数量倒是不多。
但整整一天的轰炸,算是彻底磨没了袁军士兵们的士气与战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沮授的心凉了半截。
他知道,刘琦今日的举动,根本就不是要消灭他手下的有生力量。
他是完完全全的来诛心的!诛己方的作战之心。
那漫天的火球和炮石,对于袁军士兵来说,就跟催命符一样,每响一下,都会拉动他们心中那根名为脆弱的神经,让他们胆颤心惊,惊慌失措。
“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
听着屋外那犹如天罚一样的炮击落地之声,沮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眸中尽显忧虑之情。
几名亲卫手持铁盾站在他的身边,用铁盾护住他的天灵。
“将军,荆州军都这么轰了一天了?在这么下去,整个县城都要被他们轰烂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杀出去吧!如何?”
沮授闻言没有吭声。
他忧虑的望着窗外,感叹道:“你们自己看看,就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哪有余力出去与南军作战?”
他左右的亲卫闻言,一同向着窗外看去……
这一看之间,亲卫们也不由都沉默了。
别地方的士兵们的状态他们看不清,但是窗外的士兵,此刻一个个都龟缩在角落里,颤抖着高举盾牌,表情皆是惊恐万状,眸中的色彩暗淡,看不到希望与生机。
别说是打仗了,感觉现在就是要让他们挺直腰板,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就是姓刘的目地啊……用飞石和火球整整打了程阳县一日,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就是诛心之策。”
说到这,沮授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苦楚的笑容。
“都这幅样子了,还打什么……罢了,罢了。”
就这样又过了好长一阵,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之时,荆州军的轰击才终于停住。
即使对方的轰击已经停住了,但县城内的将士们依旧还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时之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沮授走出了屋舍,转头看了看天色,叹道:“他们应该是撤了。”
“将军,要不要追?”左右急忙道。
沮授苦笑道:“追?就眼下的咱们兵将们的士气,追上去故意让对方杀么?赶紧召集弓弩手,去渡口那边,严防荆州军从上游来偷袭船坞,文丑犯过的错误,咱们可切切不能再犯了。”
袁军校尉诧然道:“荆州军会派人来偷袭船坞?”
“休要多问,让你去你就去。”
“唯!”
……
眼见天色已晚,刘琦便安排手下人将兵械逐一车送回营,他自己和手下的诸位战将,则是率领重兵,在前线断后,防止沮授的兵马杀出来袭扰其后。
可以说这一次,刘琦算是彻底的将敌军的士气给打没了。
不过飞石轰击了程阳县一天,刘琦的兵马也非常的疲惫。
那些大型器械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就能够操纵的,而且不断的向前线运送石块和火球,再加上三军将士在程阳严防了一整天……
刘琦坐在战车上,都觉得颇为劳累,更别说将士们都站在地上列队,还要一直绷紧神经,观察着敌方的动向。
兵械的体积太大,运输回去也花了不少的时间,这期间,刘琦等人一直驻守在程阳县外,没有往后退上一步。
不多时,又有卫士署的卫士匆忙赶回,向刘琦禀报……说是从上游偷偷向下流而去,打算乘敌军疲惫,火烧船坞的甘宁,观察到对方的船坞旁边弓弩手齐备,似乎已经有了准备,因而未敢妄动,只能是先行撤兵了。
刘琦知道消息之后,颇为感慨。
“比起文丑来,沮授还是想的更为周到啊,被我们飞沙走石的炮轰了一整天,临到这个时候也不忘了他的船坞,看来想在文丑手中那样的从他手中占便宜,应该是不可能的了……罢了,今日一番炮击足矣,撤兵!”
……
沮授在程阳的败绩,很快就传到了黄河以北。
刚刚让袁谭率十万大军东向,袁绍就立刻得到了这个消息,心中着实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
他立刻写信,深责沮授,告诫他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纰漏。
而袁绍本人则是立刻下令,加紧时间向着南面渡河前进。
如今文丑的乌口和沮授的程阳都已经遭到了重创,张郃还一直被经压制在昭县,前线的战事也算是异常吃紧,可谓屡战屡败,袁绍的心中非常着急。
在袁绍的概念中,只要他主力人马全部南迁过岸,不需别的战策,只要脚踩马踏,就足矣将刘琦的兵将打为齑粉。
就在刘琦于司隶北境连战连捷的时候,江东那边,陆口新任的大都督周瑜,派人给向刘琦送信,对刘琦的连胜表示祝贺,同时还命人送上了厚礼,以示相敬之情。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刘琦心中明白,这是对方准备要动手的前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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