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冲啊!”
“攻破雒城,活擒刘璝,为任府君报仇!”
“打破城池,一个不留!”
不论是城内还是城外,荆州军的喊杀声都已经是变的震耳欲聋,嘶吼声中,呈现出来的,还有他们无尽的战意。
而以甘宁,庞德等为首的军中猛将,皆已经是攀爬上了城头。
这一次攀爬上城的效果,与以往几次大有不同,登上城头的荆州军士,拼命的守护住了自己的落脚点,任凭益州军多少人来夺,宁死也不想让,除非让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否则就甭想夺走他们好不容易攻下的阵地。
在刘琦的指挥下,荆州军的进攻步调显得极为流畅,且调度分明,说进攻时,便是集中全力猛攻,处处置生死于不顾,说退时便如同潮水一般,哪怕是胜利就在眼前也绝不留恋。
一会不惧生死,勇往直前,一会又显得极有智慧,进退有度,从容应战。
无论是单兵作战素质,还是各部之间的配合,益州军都和荆州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雒城之所以还能坚持的到现在,全凭其城防和地势,如今城头被荆州军攻上,险要地势的优势当然无存,在正面的攻防战中,益州军自然是节节败退。
当然,也有能够和荆州军相匹敌的存在,那就是益州的青羌军。
然此时此刻,贾龙麾下也有一支战力强大而青羌军,作为荆州军的辅助。
另外刘琦根据上一次的作战,也总结出来青羌军士的不足。
这些兵卒虽然勇猛善战,但不懂配合,皆是各自为战。
而荆州军此刻则是三三一组,彼此扶持,不贪功冒进,面对凶猛的青羌兵,也多是采取固守战术,不给对方以间隙。
时间一长,青羌就容易焦急心躁,就容易变得冲动,行为上就容易露出破绽,这个时候,荆州军在彼此配合,乘着对方露出破绽的时机,对其发动攻击,取其性命。
这就是单纯的勇猛,与经验之间的差距。
但也有不采取这种方式作战的,比如说典韦和甘宁。
这两个人的作战方式,毫无疑问,都是猛打猛冲,佛大杀佛,神挡杀神。
虽然过于粗蛮,但毫无以为,类似他们这样的猛将,是最能够振奋己方士气与战意的。
太史慈今日也没有在后阵指挥,他下马步战,随同军士们一同攀爬城头,在最后的这场攻坚战中,与将士们共同进退。
到了城头之后,太史慈并不着急杀人建功,他只是冷静的分析着局势,一边用手中的短戟与扑上来的益州军士作战,一边招呼护卫军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去寻找这城头上最重要的目标。
很快,这个目标便让他找到了。
眼见城头就要失守,刘璝终于决定放弃城头,他下了城池,准备在城下重新布阵,在城内与刘琦一决生死,打一场持久的街道战。
毕竟,益州军有数万之众,这数万之众不能全都聚集在城上,大部分的兵马还是在下方负责运送守城物资以及替换城上的主力。
只要将他们排布成型,待刘琦的兵马从城上下来,待他们未能列阵之时,己方还是有机会与他们一决雌雄的。
至少刘璝是这么琢磨的。
但太史慈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太史慈放下长戟,拿起宝雕弓,从背上的箭壶中抽出羽箭,瞄准刘璝的背部,一箭射去。
那一箭竟是可以准确的穿透人群,正中在刘璝的后椎上。
“啊!”刘璝疼的大吼一声,伸手就去抓背上的箭,可是在这个角度,他根本就抓不到。
“将军莫要乱动!是荆狗的冷箭!”
一名侍卫说罢,身后就要去替刘璝折箭。
箭支普遍带倒钩,不能在战场上轻易拔出来,巨大的疼痛感很容易令人昏厥。
为了能够继续作战且不影响行动,最好的方法无异于折箭。
但那侍卫敢伸手到刘璝的后椎处,又一支利箭从斜刺里射了出来,正中在那侍卫的手掌上。
侍卫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旁边又有人过去想要帮刘璝,却又有一支利箭将他的手掌射中!
如此神技,顿时震惊当场!
而就在众人惊恐之际,太史慈一众人已经杀破人群,来到了刘璝身边。
“想下城组织兵马在城内作战?”太史慈已经扔下了宝雕弓,换上了长戟:“岂能让你得逞?”
刘璝被人说破了谋划,心中既惊且怒。
他强忍疼痛,转身持剑看太史慈道:“汝乃何人?”
“记住了,某家乃是东莱太史慈,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杀你的人,便是某家!”
“贼子安敢大放厥词!”刘璝大吼一声,持剑冲着太史慈冲去。
而太史慈也是晃身迎上了刘璝。
两人擦身而过,交手仅一招!
紧接着,便见刘璝的咽喉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然后,便见他的身躯轰然向下一栽歪,从城墙上掉落了下去。
太史慈冷冷的看着被他一招杀掉的刘璝,突然大步向前,站在城墙上冲下下方高声大喊:
“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而伴随着太史慈的呼吼,他身边的荆州军侍从亦是如此大呼。
“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城头上的人都再高喊:
“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第六百六十二章 埋伏
雒城的城东下方,汇聚在此没有上城的益州军士们,此刻正在城下排兵布阵,等待着随时都有可能杀进城的荆州军。
根据目下的形势来看,荆州军今天怕是一定会攻入雒城了!
但即使如此,雒城之内尚有数万精锐,就算是荆州军打进来,但今日之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益州的儿郎,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城下,益州军的校尉泠苞高举着武器,大声喝道:“儿郎们!荆狗不远千里,从东而来,要侵占我等家园,夺走我们的粮秣,凌辱我们的女人!如今他们就在城外,旦夕便可破城而入,值此危机时刻,你们可愿与我一同抗敌,将这些暴徒驱逐出去!还益州一个清平安乐!”
城楼之下,便听那些益州军士纷纷高举军械,放声呼喊道:
“愿意!”
“愿意!”
“愿意!”
泠苞继续喝道:“你们想让你们从小到大的故土,被那些荆狗肆意荼毒吗?你们舍得让你们的妻子女儿姐妹,被那些荆狗肆意凌辱么?”
“不想!”
“不想!”
“杀了荆狗,守护益州!”
眼见将士们群情激奋,泠苞猛然将佩剑向着高空再度使劲举高,喝道:“儿郎们!不要犹豫,不要畏惧,有刘将军坐镇雒城,我们绝不会败!随我杀敌,杀敌,杀敌啊……”
“杀!”
“杀!”
“杀……”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中,从上方的城墙上掉落下来了一具尸体,重重地摔落在了众人的众人的面前,同时也打断了泠苞的呼喊。
泠苞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去。
但当他看清楚那尸体之后……泠苞的一张脸顿时吓的惨白。
他惊恐万状的向着城墙上看去。
而此时,是太史慈已经站在了城墙边上,冲着下方高喝:“刘璝已死!”
很快整个城头上便遍布了荆州军这样的喊叫声。
刘璝的死,让城下刚刚被泠苞鼓舞起来的益州军士气,一下子跌路到了冰点。
“刘将军死了!”
城下,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紧接着,便见整个益州军轰然乱了起来。
主将战死的结果,毫无疑问,会带给军卒们太多的恐慌情绪。
这种情绪的蔓延,可不简简单单是单靠有谁凭借着几句鼓舞之词就能挽救回来的。
“不要乱!不要乱!”泠苞拼了命的想要安定军心,但是此时此刻,便是他本人心中也已经开始惊慌失措,更不要说是普通的士兵了。
就在这个时候,东城的大门外,开始响起了巨大的顶门声。
荆州军的冲车,在冲破了千难万阻,终于第一次来到了雒城的城门之下!
“咚!咚!咚!”
那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撞击声,犹如恶魔撞钟一样,敲响在城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快挡住城门!挡住!”泠苞此时声音中已经没有了适才为三军将士鼓劲时的慷慨激昂,他的声调中满满的都是恐惧。
但就在这个时候,后方也开始发生了混乱!
以张任和张绣为首的荆州军,亦是已经杀到了城内,对益州军的西侧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如此一来,益州军就彻底陷入了首尾不能相顾的局面。
“咣当!”
随着一声巨响,东城的城门被撞击开了。
而城外那冲车的旁边,为首的一名大汉,正是荆武卒的统领典韦。
“跟某家杀进去!”典韦一声大吼,带领着荆武卒亲卫,冲破了大门向着雒城内进军。
而后方,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督促着荆州军开始向城内全面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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