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随后,刘琦陪同刘表去了蔡府,为蔡瑁凭吊。
刘表在如此病重的情况下来凭吊蔡瑁,自然是让蔡家人受宠若惊,整个蔡氏中有名望的人闻之,纷纷赶往蔡瑁府邸来见刘表。
刘表在祭拜蔡瑁的时候,老泪纵横,一个劲感叹蔡瑁英年早逝,伤心的最后竟然还昏死了过去,幸亏一群人围上前去一番救治,不然看那样子还真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
刘表被救回来之后,在场众人排着队的慰问刘表,一个劲的驱寒问暖,并祝刘表能够早日康复。
但很显然,他们关心刘表是假,想要看看刘表到底能不能好才是真。
刘琦一直冷眼旁观,心中对刘表的敬佩之情愈盛。
今日的刘表,很明显比起平时咳嗽的更频繁了,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嘶哑了。
反正他这幅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今天没明天了。
刘琦这才有些恍然刘表为什么要特意来给蔡瑁凭吊,凭吊蔡瑁是假,让这些人看看他刘表已经不行了才是真。
果然,刘表虽然有时候过于死板,脑筋不开窍,但在某些时候,他的智慧和装相的能力,实在是远远的超出刘琦的想象。
估计今日蔡府一行之后,刘表病危的消息就会在整个襄阳不胫而走。
……
从蔡府回去之后,刘琦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成立司法三署以及卫士署的筹谋工作。
正如他和满宠所说的,一次性的将司法权力从郡署和县署拿出来,影响太大,循序渐进,以治理瘟疫为名,先成立都察署,将满宠下派调查赈灾情况乃是第一步。
就这样,以治理瘟疫为契机,荆州的州都察署应运而生。
而暂代都察使的人,便是高平人满宠。
至于满宠的左膀右臂……暂时没有,让满都察使自己去琢磨吧。
关键是要赋予满宠足够的人手,让他在各郡县行使权力的时候,能够顺畅。
别一个不好,让哪个有私士的豪强给做了,那荆州牧署丢人可就丢大了。
但究竟应该给予满宠多少兵士呢?以及……应该调拨哪支兵马给他呢?
这点刘琦有点犯难了。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荆南负责对抗孙坚的军队,返回了襄阳。
而与此同时,在淮南负责策反支持陆氏的豪强及士族的徐庶和刘晔,也已经抵达了荆州。
刘琦一下子就想到应该给满宠配备哪支军队了。
……
“徐将军,兴霸,请坐。”
书房内,刘琦召徐荣和甘宁前来,共同商议大事。
事关他们前程的大事。
“谢君侯!”
二人行礼之后,随即一左一右,在刘琦下首的左右两边坐下。
刘琦命人为他们二人斟茶,道:“这可是今年刚刚下来新茶,香气扑鼻,提神的紧,你们两位快尝一尝。”
徐荣和甘宁都没有动。
“怎么?”
甘宁呵呵一笑,很是直接地道:“君侯恕罪,末吏喝不习惯!”
徐荣则是拱手道:“君侯,某家连年征战,常年行走于幽、并、凉等边郡之地,受惯了寒苦,酒是要多少喝多少,可是这茶……”
刘琦哈哈大笑,道:“好说,来人啊,换酒!”
甘宁见状忙道:“君侯,今日您召我二人来此,不是有要事谈么?这等时刻,若是喝酒,只恐误事。”
刘琦笑道:“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军中,喝两口又有何妨?只是不要多饮就是了。”
少时,府中侍从将茶换成了酒,刘琦遂举起酒爵,朗声道:“此番长沙退孙坚,二位劳苦功高,刘某在此敬二位一爵,以表谢意,咱们满饮!”
甘宁和徐荣听了这话,脸上皆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但他们还是和刘琦一同将那爵酒饮尽。
喝完了一爵酒,刘琦擦了擦嘴,吁道:“真是痛快。”
说罢,他看向二人,奇道:“我观二位心情似有不佳,莫不是心中有什么不乐之事?”
甘宁嘿了一声,没有说话。
徐荣则是叹道:“不瞒君侯,其实某家并无不乐之事,只是适才听了君侯之言,这心中有些发堵便是了。”
“为何发堵?”
徐荣缓缓地放下酒爵,道:“徐某今年四旬有三,也算是征战半生,但在荆南这一仗……呵呵,算是威名堕尽了。”
刘琦闻言一愣,道:“为何?”
甘宁叹息道:“其实某家与徐将军所思一般,此番南征,本来是想建立功勋,为主公分忧,结果到了长沙,反倒是一直被孙坚压着打,几乎没有胜过,若不是有公达先生在,怕是长沙早就失守了。”
刘琦闻言道:“孙坚兵多,你们的兵少,打不过也是正常的,当初我也是因为对抗六路敌军,手中兵马捉襟见肘,才调你们去的荆南。”
徐荣叹息道:“也不完全是兵马多寡的问题,便是双方兵卒数量一样,恐也非……唉,可叹我一北地之将,来了南境,手下兵卒却无用武之地,甚感窝心啊。”
“哦?”刘琦闻言笑道:“听徐将军这话,似话里有话?将军的兵到底怎么回事?”
徐荣叹息道:“我那数千亲兵,皆我乡中人,各个都是北方的汉子,在北方往来征战,他们可以一当十,但在荆南,怕是一个都顶不上孙坚军的半个……水土不服啊。”
第六百零一章 起用新人
董卓死后,并州军全部跟随吕布归顺朝廷,西凉军则是各自跟随李傕,郭汜,段煨等凉州诸将四散,诸军士各有归宿,但少有跟随幽州系的将领徐荣的。
西凉军十万兵将,但最终跟随徐荣一起奔赴前程的,不过数千兵士,可见徐荣这个凉州外系人在凉州军中混的是多么的艰难。
好不容易辗转到了刘琦的麾下,但头一场仗,就让孙坚打的有点找不到北了。
若是徐荣从来没有和孙坚交过手,他心中倒是也不会不舒服。
可问题是,当年孙坚北伐雒阳,徐荣曾调兵遣将,纠合西凉军差点把孙坚给揍的尿了裤子。
如今面对当年的手下败将,却反倒是徐荣没有了主场优势,反倒是被对方一顿好打,他心中又岂能咽下这口气了?
但咽不下,却也得咽,因为他没办法。
刘琦微笑着道:“北方人来南方,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特别越往南,气候越热,而且还潮湿,瘴气很重,特别是每年七八月份的酷暑,普通的北方头一年来南方,很难接受的了,特别是还要随军征战,这些我都理解,因为我也是北方人,当初刚来荆州的时候,也难受。”
徐荣叹息道:“眼下这情况,徐某麾下这数千北地军士,到底该何去何从,徐某实在难以决断。”
刘琦来回看着徐荣和甘宁道:“其实依照刘某的看法,二位手下的这些精壮军士初来荆州,在没完全接受南方生活习惯的时候,还不宜和正规军一同屯田操练,应先以适应环境为主,待能够接受南方的环境,再逐步恢复操练。”
甘宁也是个人精,此刻大概是听明白了刘琦召他们二人来的意思。
“君侯之意,是想让我二人麾下之众,不随荆州的郡国兵成行伍……而另成一军?”
刘琦微笑道:“正规军屯田,操练,远征,护边这些事一样不能少,这样的强度,怕是远道来的士卒们未必能接受的了,我这边倒是有一法,既不需让弟兄们过于劳累,也能让他们逐渐习惯荆州的环境,且也不至于懈怠。”
徐荣拱手问道:“敢问使君有何吩咐?”
“满宠受我令,行都察之职,全监荆州十郡,只是这期间他手下需要有可用之兵,我看徐将军从北方带来的锐士和兴霸从蜀郡带出来的八百弟兄,倒是能够担此重任。”
徐荣和甘宁不太明白所谓的都察之意,刘琦又大致向他们解释了一下。
解释完之后,二人开始沉思起来。
毫无疑问,这都察的背后,是刘琦准备大刀阔斧的开始改制郡、县之衙署,并与地方郡县和本土的豪气争权的行动。
以大汉朝百余年的地方作风来看,这次赈灾各郡各县的豪强和县署官吏若是没有以权谋私的举动,那都算是刘琦祖上烧高香,积了大德了。
毫无疑问,满宠这次借着赈灾的机会去查,一定会清查出一大群的人。
当然,这些人在地方必定都是有权有势有私士之人,满宠清查出了他们,并要治他们的罪,必定会受到地方强烈的反抗。
若无兵无将,如何去触碰这些人的眉头?
但是若是派遣荆州本土的将军或是兵士去协同办理,都不会太过顺利,毕竟本土豪强和各郡官吏与军中的各阶军吏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谁也不清楚。
可对于荆州人来说,徐荣和甘宁两个人所带领的兵都是外来的,是新人。
他们所率领的兵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怕得罪荆州的豪强和本土官吏。
徐荣也曾在西凉军中待过。
他麾下的士卒,昔日也和他们的主将一样,随同董卓搜牢,杀人……
在司隶和京兆,什么样的官绅他们没杀过?什么样的财货他们没抢过?
这群犹如虎狼一般的军士惹的天下人牙牙痒,恨不能生啖其肉,他们招人恨的事各个都干了一箩筐……如今只不过是随同满宠去治理一下各郡的弊政,打压一下豪强,简直就是毛毛雨了,在轻松不过的事情。
至于甘宁手下的兵……当初敢跟他这个锦帆贼纵横蜀郡江上,惹的天怒人怨的一帮愣头青,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
不得不说,刘琦挑选的这些人非常合适。
甘宁和徐荣在经过一番考虑后,答应了。
他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他们来荆州,就是奔着刘琦来的。
荆州本土的其余官吏和豪强,与他们没有关系,徐荣和甘宁这种性格的人,也不怕得罪他们,他们一个跟随董卓得罪了天下士人,一个在蜀郡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仓惶如丧家之犬的奔逃出益州。
对拥有这种经历的人来说,只要能够安身立命,其他的事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
就这样,满宠受任都察史的事情就定了下来,而配置给他都察官署的兵将,便是以徐荣和甘宁为首的两路精兵,共计不到五千人众。
别看只有五千人,但各个都是刀口上摸爬滚打滚出来的,虽然各家豪强,甚至包括郡守以及县衙的兵丁数量远超这个数,但在战力上是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语的。
真要是因为满宠查案和地方势力有了摩擦……倒霉的肯定不是他们。
说句不客气的话,有徐荣和甘宁的这两支兵马协调都察,满宠完全可以在荆州横着走。
同时,张允也将组建卫士署的名单呈递给了刘琦,果不其然,那里面有杨松的名字。
对于张允所提供的名单,刘琦没有反驳,一律照单全收,但他只有一个要求。
卫士署中,设立左右中郎将,张允为左中郎将。
而右中郎将则是刚刚和刘晔一同返回襄阳的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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