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刘琦的眼睛眯了起来。
少许,方听他一字一顿地道:“他们不用回去了,今夜让他们跟我一起走,全部军前听用!”
典韦奇道:“若是他们不肯呢?”
刘琦微笑道:“典君,你麾下有三千荆武卒,难道连几个儒生,都劝不动了么?”
典韦闻言,当即恍然大悟。
跟上次劝蔡邕回襄阳,是一个套路啊。
他当即领命前去准备了,荀攸也向刘琦告辞,去收拾行囊。
此时的厅堂中,尚有法正和孟达二人。
法正对刘琦道:“使君留那几个名士在军前,所为何事?”
刘琦淡淡道:“他们都有异才,可堪大用。”
法正尴尬地咧咧嘴。
这话当真是敷衍人啊。
“使君,法某从襄阳离开之时,听仲璜公子说了一件事。”
“琮弟说了什么事?”
法正皱眉道:“刘荆州派使者前往牛辅军中去见贾诩,想要贾诩帮忙,劝牛辅退兵,不过贾诩却言牛辅联合李傕,打算合兵突袭襄阳,不好劝阻,除非刘荆州能够将其家眷送还给他……”
“无中生有。”刘琦冷冷一笑,道:“李傕眼下在关中受长安的皇甫嵩和张辽监管,且其根基之边有诸多势力围绕,除非他狠下心,彻底的不要关中的栖身之地了,不然是绝不会轻易离开关中的,再说他也不是没和我交过手,这荆州之地,靠他和牛辅,他吃得下么?”
法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贾诩是在虚张声势。”
“父亲不了解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回头我自会处理。”刘琦淡淡道:“孝直放心就是。”
……
当天晚上,刘琦等人就准备了辎重,三千荆武卒连夜准备启程,前往江夏郡。
当然,连夜奔袭的人不只是有刘琦,尚有高昌,付遣,王熙等人。
这些人一开始是准备迎刘琦回襄阳的,但如今突然要随同刘琦一起去前线,他们自然不干。
“刘使君,我等奉刘荆州之命,前来请使君回襄阳拜将,如今为何您反倒是要去江夏,还带着我们一起?”高昌激烈的抗辩道。
刘琦此刻已经是身着甲胄,全副武装。
他冷冷地看着这几个昔日的进谗之人,道:“你们这次带了什么给我?”
高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兵符和将剑!”
刘琦冷冷的将下话说完:“严君以兵符和十郡之兵于我,从拿到兵符的那一刻起,我镇西将军便有权力,调配十郡所有的兵、民、士以为战事所用,如今我要去江夏,令尔等随军出力,你们若是抗拒,便行同违抗军令……”
说罢,刘琦转头看向徐福:“元直,你也是第一次随军,你可知道违抗军令,当作何处置?”
徐福很是自然地道:“当斩。”
刘琦转头看向这些人。
这六位名士的脸在一瞬间都白了。
刘琦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时间,道:“军情紧急,眼下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多废唇舌……来人,着马匹给他们,另配甲胄。”
这纯属是赶鸭子上架了。
这些人虽然不满刘琦的行为,但面对那些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东西的荆武卒,却也不敢反抗,只能应命。
刘琦吩咐完他们之后,随即起身,来到的卢马身旁,摸了摸战马的脖颈,然后翻身上马。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刚刚穿上甲胄的马牞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刘琦的面前,向他拱手道:“使君、使君!末吏有话想跟使君说!”
刘琦从战马上趴下腰背,居高临下的看向马牞,道:“马公有何话要讲?”
马牞的喉头轻轻一动,随后道:“我等六人来江陵之前,其实除了要请使君回襄阳外,还有一事,就是刘荆州让我等在使君面前当面认错。”
刘琦的眉头微挑,笑了:“诸位皆是当世名家,何错之有?”
马牞忙道:“有的,有的……唉,也怪我等一时鬼迷心窍,从北里南来之后,唯恐不受重用,家族从此衰落,便寻机向刘荆州谏言、谏言……”
“谏什么了?”
“谏使君军力过盛,于荆州安定无益,唯请刘荆州自己掌兵,方为正道。”
刘琦笑呵呵地道:“好在你还敢说真话……既然严君让你们来江陵于我请罪,为何只有你今日来与我说,他们五个为什么不来请罪?”
马牞长叹口气,道:“旁人之事,马某又如何能尽知?唉,当初为了取近身之资,是故向刘荆州进了妄言,仔细想想,实属重罪,还请使君宽恕。”
刘琦的眼睛一眯,道:“宽恕与否,还需看你今后的表现,不过你今日之举,就你个人而言,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至少从这一刻起,你的命算是保住了。”
说罢,便见刘琦一扬马鞭子,当先奔着北方驰骋而去。
第五百五十章 江夏夺权
从江陵前往江夏,距离并不算近,大概有五百多里的行程。
昔日董卓从凉州星夜赶往雒阳,日行三百里,纵观东汉行军史来说,已属顶尖的行军方式。
刘琦的荆武卒虽然也属于精锐部队,但论及行军的本领,尚还是远不及董卓当年所带领的队伍。
但这一次的快速行军,对于刘琦等一众人来说,属于一次大挑战。
昼夜的疾行军,听起来简单,但并不是随便找一个将领,亦或是一群刚刚入伍的士卒就能够办到的。
非得是善于用兵的统帅和一众素质极为优良的士卒,才有可能办到。
这一次的疾行军,是刘琦对荆武卒的考验,也是对一众士卒们的考验。
昼行夜行,耗损的不但是体力,还包括了精力,用身心俱疲来形容毫不为过。
饶是刘琦这种常年行走于军中的年富力强者,面对这种不论黑白,犹如被狗撵了一般的进军方式,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更不要说是徐福和法正、孟达等人了。
但这三个人好歹也都是极为有毅力的人,他们即使是咬着牙,也一定要紧紧的跟随着刘琦的步伐,绝对不能给刘琦和荆武卒拖后腿。
但是反观高昌和王熙等六位名士,那状态就不怎么好了。
这个时代的士人几乎各个习武,所以说他们身体素质还是有的,但有身体素质,却不方便他们能够习惯这种军旅生活。
特别是一上来,还是玩的疾行军!
他们六个人岁数都不小了,骑在战马上,每日这么狂奔着赶路,大腿的内侧都摩擦的是血淋淋的,六个人都是叫苦不迭,但按照刘琦的吩咐,军中的士卒没有人同情他们,只是按照常规的行军方式督促他们。
只要他们稍嫌慢了,便会有荆武卒上前,对他们进行‘爱的教育’和‘真情鞭策’,为的是不让他们掉队。
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地,六个人也会相对付出一些东西。
比如说,身体和精神上的无限疲劳。
……
三日之后,刘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达了江夏郡。
眼下在西陵,黄祖身为郡守,镇守此处,与袁术对抗。
黄祖在江夏,本来就有万余可用之军,如今再加上魏延、沙摩柯、羊栈岑狼等人的两万人马相助,实力虽然较袁术差上一些,但却依旧不可小觑。
黄祖本部的兵马战力尚且不提,单就是魏延等人带来的两万荆蛮将士,都是随同刘琦几次出征的强卒,若是与袁术的五万兵马正面交锋,人数虽有所不及,但战力绝对是优胜于对方的。
魏延和沙摩柯等人也是主战派的,他们都是想要建功立业的年轻人。
魏延几次向黄祖谏言,想要主动出击,强袭袁术的大营,但都被黄祖拒绝了——因为黄祖执意采取固守策略。
这是刘表一开始制定的防守战策,但目下已经不适合眼前的情况了。
魏延几次向黄祖请柬,黄祖都不答应。
直到有一次,魏延和沙摩柯极力向黄祖谏言采用夜袭的办法直导袁术中军,黄祖依旧不从,魏延年轻气盛,当着黄祖的面,说了一些不敬之言,颇落黄祖的颜面。
要知道黄祖身为名士之后,最是看重面子,如今被魏延当众打脸,岂能善罢甘休?
他当即下令,赏了魏延十记军杖。
这十下军杖可不是闹着玩的,旁人听着被揍十棒子不是什么大事,但军中的军杖与普通的木棍不同。
后世时,有些说书人对古代军杖的描写是动辄八十、一百的,很大程度上有夸张嫌疑。
军杖的粗度略小于碗口,却因为是军中使用,所以用的都是坚硬的实木。
试想后世年轻人斗殴时,从桌子或椅子上拆下来的实木腿,打在人的腿上,只是一下横扫都能让人的小腿骨折,更别说是军杖了。
一般一记军杖下去,除非是行刑者特意留手,不然基本上肯定就是能打到你皮开。
十下军杖,基本就能让你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了。
三四十下军杖,体格一般的基本当场就去见阎王爷。
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演的,动辄打一百下军杖,那基本就是把人奔着当饺子馅招招呼了。
黄祖打了魏延,沙摩柯等人自然也就无法再劝战了。
若是换成苏飞等大族出身的将领,黄祖应该也不会这样行事,但魏延这种低阶出身的人,在黄祖眼里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打了也就是打了,无所谓的事情。
至于沙摩柯,羊栈岑狼这些荆蛮,更是连人都算不上。
江夏郡的这些事情,已经传到了刘琦的耳中,他心中全都有数。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刘琦夺下黄祖兵权的决心。
刘表许诺让你永镇江夏——我没有!
星夜赶到了西陵城,刘琦先派人前往通知黄祖。
使者来到了西陵城,向黄祖陈述了刘琦率领三千荆武卒前来支援之愿,并将刘琦盖有兵印的缣帛,交给了黄祖。
黄祖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不由砸吧下嘴,暗自嘀咕:“景升兄如何又把他那儿子扶持出来了?那小子可不是个易与的主,麻烦的紧呢!”
但话是这么说,既然刘琦总揽荆州兵将,眼下还到了江夏,那黄祖自然就不能不亲自迎接。
黄祖当即点齐诸位将官,率众与他一同出西陵城见刘琦。
……
荆武卒到达了西陵城边上,刘琦带领着典韦等人驾马走向黄祖,黄祖也是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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