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典韦吸吮了一下手指,道:“张君放心,某家这些年跟随使君,承蒙使君恩典,赐予不少财货,张君想要什么,尽管说来便是!”
张允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难怪伯瑜器重这位典君,有些时候他还真是爽直的让人喜欢。
“典君,你看张某人是缺钱的人么?”
典韦闻言一愣。
他环首四顾,看了看张允居住的这套宅邸……嗯,不客气的说,人家张允确实是比自己要富裕百倍。
“那张君想要什么?某家也着实没什么好表示的……如若不弃,回头你看哪个不顺眼,某替你杀了哪个便是了!”
张允脸上的肌肉不由来回抽动。
这蛮子……
张允轻咳一声,笑道:“其实张某人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此次迎蔡邕回襄阳的任务,还请典君算上张某人一个,待查出蔡中郎的行走路线之后,回头张某人与典君一同去迎接蔡中郎,行吗?”
典韦闻言一愣,断然没有想到张允会向他提出这么一个请求。
这也算是请求么?
这不分明是主动上杆子来帮忙的么?
“行!”典韦重重的额首答应。
“好,爽快!”张允笑呵呵地举起酒爵,道:“满饮之!”
“喝!”
二人尽饮爵中之酒。
喝完酒后,典韦不由急切的向张允询问道:“张君,试问咱们当如何找到蔡邕?”
这个时代的追踪技术相对比较落后,再加上荆州以北的地域并不在山阳刘氏的掌控中,故而想要在浩瀚的中华大地上去寻找一个人,以典韦和张允目前所掌握的资源来说,不是不能,但肯定要耗费很多时间。
就怕时间一长,给蔡邕放跑了。
张允站起身,对着身后的伴当吩咐了几句。
那伴当随即出厅堂去了,少时便带着一副皮图回了厅中。
张允命人撤了酒饭,然后将皮图铺在桌案上,冲着典韦招了招手。
典韦在自己的桌案旁起身,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张允主位的桌案旁,顺着他的手指仔细看去。
“典君,你看,蔡中郎若是从陈留去吴郡,那最为便捷的路线,便是顺着河道进入梁国境内,再走彭城直入泗水,然后从徐州境内南下,便可直抵吴郡……”
“不是,不是!”典韦的大脑袋摇摆地如同拨浪鼓一样,道:“蔡中郎应是一个月前出发,在行往荆州途中,改道去的吴郡,张君说的这条路不对。”
张允闻言有些发懵。
“这什么意思?”张允疑惑地看向典韦,奇道:“既然要来荆州?那为何改道?”
典韦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何?”
“某家也不晓得,只是听刘使君说,好像是因为什么古文今文之类的。”
张允略为恍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他仔细的低头看向那副皮图。
若是从陈留先来荆州,再往吴郡去的话……
“若按照典君说的,蔡中郎先从陈留往荆州一个月,再往东走,那想必他转东之前,应该是已经抵达了南阳郡境,若是再向东走,则必走汝南和沛地。”
典韦长叹口气,道:“我亦知晓,怎奈汝南地域太大,往东的道路又多,且非我荆州之土,我想查,却是查不到啊。”
张允笑呵呵地道:“好说,好说……典君,依照张某来看,那蔡中郎你想在汝南堵住他,只怕是不可能了,咱们还需在沛地动手才是。”
典韦皱眉道:“沛地?唉!那里离咱荆州更远。”
“远是远些,但在沛国,咱们在当地有人啊,可以请他们帮忙。”
典韦闻言愣住了。
张允随即开始点拨他道:“典君难道忘了,你麾下的两名得力手下许郸和许沂,他们的兄长许褚,不就是谯地坞堡的豪强之士么?许氏坞堡人多势众,在谯地极有势力,咱们的人的沛地堵截蔡中郎,想来是远没有他们当地人阻拦要来的方便!”
许褚呆愣了片刻,然后猛然一拍脑门,道:“我如何把那个许褚给忘了,还是张君精明,细查入微……我这就是去找许耽,让他火速前往谯县,务必敢在蔡中郎离开之前,让许家坞堡的人堵住他!”
第五百三十六章 得到了三位贤士
许郸和许沂得到了典韦的委托,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即刻便由许郸向刘琦告假,然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其老家谯县去了。
典韦,张允,许郸和许沂的事情,多少也瞒不过刘琦,不过刘琦并不以为意,毕竟刘琦心中明白,这些人是在为他办事。
蔡邕的事交给他们,想来也用不着自己来干什么了。
毕竟,这几日的时间里,刘琦一直在与徐福,石韬,崔钧等人相处。
徐福出身于颍川寒门,石韬亦是颍川人,但却是出身经学之家,不过却不属于郡望高门,只因颍川当地的郡望乃是以荀、钟、陈、韩等执牛耳的,并未听过什么石家。
然三人之中,崔钧的身份相比另外两个就高出许多。
他出身于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博陵崔氏,属于崔氏中安平支中的一人。
其父崔烈,曾在中平二年花了五百万钱,在西园购买了一个司徒的位置,两年后又迁为了太尉。
就算是买的职务,但崔钧也可称之为三公之后,不同于旁人。
不过对待这三个人,刘琦都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厚此薄彼。
他心里明白,这三个人的出身和地位都不一样,更精准的说是出身的阶层相差比较大。
徐庶的家族就是在地方因为有房有地而可以收租过日子的寒门,说白了就是坐地户。
而石韬属于纯粹的文化人,类似于教授家的孩子,性格相对清高。
崔钧则是属于国防部长家的大少爷。
就是这样三个身份迥异的人,到了荆州之后,却能相处成为无话不谈,荣辱与共的至交好友,说明他们之间早就已经跨越了身份的束缚。
非得是在眼光和心胸比较开阔的人才能做到这点。
特别是在东汉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这三个人都非寻常之辈。
人家彼此之间,都已经模糊了身份的界限,刘琦若是还分以待之,怕是会落了下乘,回头这三个人也未必能看的起他了。
于是,他对三个人都是执同样的礼,处一样的情。
四个人在刘琦的府邸内,连谈数日。
起初先是只论经学,后来又从经学谈到了当今天下的时政,又论及到军事,又论及到律法人事等诸多种种,感情越发深厚。
在这几日的谈话中,刘琦对这三名青年的本事也大概有了一个了解。
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确实都不是一般人,普遍都是有他们的能耐和长处。
东汉时期的经学士子,很多人因为遭到了经学的荼毒,视经学为王道,也视经学为进入仕途的唯一途径。
因此他们不学民生,不研军事,只是一门心思的学经,并对那些各派针对经学所做出的批注进行深入研究。
五经其实字数不多,想要研究明白花不了几年的时间,问题是各派对于经学的批注,那字数实在是太多了,非得穷尽十年之功才能窥得门径。
因此,在这个时代,有许多名人士人是只懂得论经,而不懂得治政和治军。
因为他们真没时间学旁的。
但徐福,崔钧和石韬这三个人,并没有陷入到大部分士子的学业怪圈之中。
相比于崔钧和徐福,石韬似乎更擅长民生与务农,在这方面研究的更通透。
而崔钧,似乎对行政和治政比较感兴趣,在这一方面研究的通透,并能够提出许多符合眼下时局的行政观点,令刘琦颇为赞叹。
至于徐福,似乎颇喜军务和谋略,而碰巧刘琦也比较擅长这些方面。
刘琦与他们三个人谈的颇为投机,连续谈了几日之后,刘琦深觉这三个人实在是有收拢在麾下的价值。
虽然还都很年轻,很明显崔钧和石韬很明显是治政之才,而徐庶则是一个治军的苗子……
“三位皆有异才,刘琦深以为敬,今番相见,大慰平生,想留三位先生在府中,权且充为掾吏,待日后定有重用,不知三位先生可愿?”
徐福,石韬和崔钧三人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
却见徐福向着刘琦拱手道:“说来惭愧,其实当初福在街上高声吟唱,所为的就是吸引使君的注意力,若能得使君相重,收我三人入府,实为幸事。”
刘琦转头看向崔钧和石韬,却见他们两个也点了点头。
刘琦疑惑地道:“刘某与三位先生素昧平生,以三位之才,去往何处皆会得到重用,为何偏偏来刘琦麾下?”
石韬言道:“说起来,还是看了使君那一日在论经大会上,驳斥以高昌,王熙等人之论,我等深以为然,觉得使君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日后定能改制于天下,不拘泥于先人之道,故而前来相试,与使君相处几日,发现使君才思敏捷,胸有大志,远非寻常人可比,开拓天下,以制令改天下弊端者,非得又使君这般的胸襟与见识方可。”
刘琦闻言笑道:“先生过赞,刘琦当不得这般夸赞。”
就在三人谈笑议论的时候,却有许沂匆匆来到厅堂之外,向着刘琦拱手言道:“使君,典君等人在谯地接到了蔡中郎,特派人回来,向使君禀报。”
刘琦闻言大喜。
总算是把这个后备的老丈人,给搞回来了。
……
事实上,许褚在得到了许郸的通知之后,念及当初与刘琦等人共抗公孙越,且两家中间又有许郸和许沂这层关系在,故而当即派出坞堡内所有精干的细作,四下查探,探寻蔡邕等人通过他这里前往吴郡的路径。
许氏坞堡的人在谯县势力极大,想要探寻蔡邕一行人的行踪,并不是很难。
很快,许褚手下的人就将蔡邕的行踪带了回去给刘琦。
此时,蔡邕一行人的队伍,已经是行驶到了谯在西面的边境。
许褚一面派人通知典韦和张允,一面当机立断,派出坞堡内的猛士五百,星夜将蔡邕一行人的车队围住,阻断他们的去路,并将他们劫持到了许氏坞堡之内。
刘琦事先跟典韦说的,是‘请’蔡邕回荆州,但典韦派遣许郸回谯的时候,却忘了提这一个‘请’字,以至于许褚并不明白蔡邕在刘琦那里是什么位置。
不明白这当中的前因后果,以至于许氏坞堡一行人在请蔡邕入坞的时候,相当的没有礼貌。
蔡邕本人倒也算是勉强,但他身边的伴当和侍从可就是惨了。
但凡是敢稍有犟嘴,亦或是违背之举,便会遭到许褚手下的一顿毒打。
可怜蔡邕身边的那些伴当侍从,一个个因为蔡邕的缘故,平时出门受人尊敬惯了,也对旁人指手画脚惯了,冷不丁碰到这么一群不讲理的蛮子,着实是有理说不清。
稍有言语冲撞,就是惨遭一顿鞭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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