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蔡琰初来助郡兵守城的时候,心中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她只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能够为守护长沙尽上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她虽然没有私心,但此时此刻,听了刘琦夸赞,心中不由还是升起了一丝小小的自豪与满足。
她感激的冲着刘琦施礼道:“多谢府君这般夸赞,太厚赞了。”
“蔡大家又何必客气呢?”
蔡琰用双手揉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眼角四处偷瞄着,被刘琦夸赞的颇有些手足无措。
她未防尴尬,遂伸手从地上捡起那个水桶,对刘琦道:“很多将士们还没饮用到水,我去替他们再打些水来。”
说罢,便要拎桶离开。
刘琦道:“蔡大家辛苦,我替你拎吧。”
说罢,伸手去接蔡琰手中的水桶,蔡琰急忙往后躲闪,低声道:“不、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争木桶之间,刘琦一不小心的又碰到了蔡琰的芊芊素手,蔡琰如同触了电一样,急忙将手后缩,手中的木桶却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刘琦忙致歉道:“蔡大家,对不住。”
蔡琰小心翼翼地看了刘琦一眼,低声道:“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刘琦有点没反应过来。
蔡琰的意思是,加上上一次刘琦执意塞给自己雨簦的那一次,这是刘琦第二次碰她的手了。
也不知道这刘府君是不是故意的。
蔡琰从地上捡起了那只木桶,轻瞥了刘琦一眼,贝齿紧咬嘴唇,半晌方才蹦出了三个字……“登徒子。”
“啊?”刘琦没想到蔡琰居然会蹦出了这么一句,顿时愣在了当场。
蔡琰脸色羞红,也不说话,提着水桶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刘琦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不由微一挑眉。
“说谁臭流氓呢……”刘琦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张任押解着邢道荣来到了刘琦的面前。
“府君,任适才于城头,生擒了敌军的别部司马邢道荣,特押解前来交给府君处置!”
“邢道荣?”刘琦皱起眉,默默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吩咐道:“押他过来。”
不多时,却见两名士卒押解着壮汉邢道荣来到了刘琦的面前。
邢道荣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刘琦一眼,遂又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汝便是张羡军的别部司马邢道荣?”刘琦淡淡问道。
“正是。”
“汝随张羡造反,侵扰州郡,迫害百姓,罪恶弥天,我山阳刘氏,身为宗亲联盟中的一势,是为天子王师,天下皆知,尔等宵小之辈,岂是对手?”
邢道荣无奈地叹气,道:“公此言甚是,然此事与末将并无关系,末将只是零陵郡一别部司马,只是遵守郡守军令,率兵前来助府君,其余之事一概不知,还请恕罪。”
刘琦上下打量了邢道荣几眼,道:“我观你也是勇武之士,今招降你投吾军中,戴罪立功,汝可愿意?”
邢道荣闻言大喜过望,忙道:“得蒙府君相召,末将深感荣幸。”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来人啊,松绑。”
“唯!”
两名侍卫随即给邢道荣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刘琦在张任和侍卫们的保护下,与邢道荣来到附近寻一处攀谈。
小庞统亦步亦趋的跟着。
“邢将军是零陵郡本地人?”
“是!”
“家中尚有何人?”
“末将家中,有一妻二子,并老母并族中诸同辈数十人。”
“哦?原来是零陵郡豪族出身,敢问将军,既来投我,那下一步可有何打算?”
邢道荣认真地道:“末将无甚打算,只愿以府君为先,以将功赎罪,全凭府君驱使!”
刘琦笑道:“此番战退张羡之后,我打算在三年之内,反攻桂阳和零陵二郡,平定荆南四郡,邢将军以为如何?”
邢道荣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恭敬的对刘琦道:“末将乃是败亡之将,得蒙府君不弃,肯准许归降。又岂敢掺和郡政?只要府君肯饶过我,某一切自当以府君为尊。”
听了邢道荣的话,刘琦的眼中突然闪出了一丝精光,但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邢将军既肯诚心归改,那刘某岂能有慢待之礼?我依旧着你为别部司马,在军中听候调用。”
邢道荣闻言不由大喜过望,急忙拜道:“末将多谢府君!”
“且不忙谢。”刘琦淡淡言道:“我眼下还有一件事交给将军去做,你若是能做成,我当表奏严君,着你任郡都尉之职。”
邢道荣忙道:“还请府君吩咐。”
刘琦慢悠悠地道:“眼下张羡率兵,不能得长沙,我意请将军返回张羡军中,予以诈降,引他来攻长沙县城,你我里应外合,某在县城内设好局,只等张羡入瓮,便可一举擒之。”
邢道荣闻言一愣,他沉思半晌后,方才犹豫道:“邢某被府君麾下的将军生擒,很多人都曾看见了,此刻若是就这般回去,岂不是被张羡所怀疑?”
刘琦闻言皱眉沉思了一会,道:“你说的颇为有理,那就这样吧,将军且回去跟张羡说,你假意投降于我,使计中计,可在长沙开城引他入城。”
“这,这能行吗?”邢道荣诧异道。
“行不行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干,不过若就是这般放你回去,恐张羡亦不会太信,且让我与你使些苦肉计。”
说罢,便见刘琦转头喊道:“来人啊,将邢道荣带下去,重鞭三十。”
“啊?”邢道荣闻言不由大惊失色:“鞭?这,这就不必了吧?”
刘琦笑道:“自然是要得,你若无伤,便不足矣显示我之薄待狠厉,也变无法让张羡尽信你的反降之策。”
说罢,刘琦挥了挥手,便有几名士兵将邢道荣拖了下去,准备施以鞭刑。
张任在旁边不解的看着刘琦,疑惑道:“府君,你让邢道荣去反间张羡,却是为何?此人是否可信,怕是无法确定。”
刘琦笑呵呵地道:“我适才试验了他几次,此人的家眷宗族都在零陵,却绝口不谈让我早取张羡之事,摆明了就是假降,就试试用他去张羡那里卧底一次,看看能不能引张羡领兵出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阴符术的庞统
看着刘琦对邢道荣施以鞭刑,又听了刘琦和张任的对话,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小庞统似乎若有所思。
他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天上的白云,观望其流动变化,眼神朦胧,似若有所思状。
刘磐安排张任去协同刘磐处理城南的善后事宜后,一转身,便看到了庞统的这幅样子,顿时笑了。
看起来,这位少年凤雏似乎是从自己的话中领悟出了什么。
自己一直也没有与这位亲过嘴的小师弟沟通过,如今正好无事,不妨探探他的底。
看看这小孩到底有没有那所谓的‘凤雏’之姿。
他走到庞统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庞统的肩膀,道:“师弟,你适才一直在旁边听的出身,可是听出了什么门道?”
庞统闻言一醒,腼腆的笑了。
“确是多少有些领悟,但尚不完全,不敢献丑……”
其实他的相貌已经够丑的了,献不献倒是真无所谓。
刘琦领着庞统,在附近寻了一处台阶坐下,笑道:“今日的战事已经结束,眼下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你我都算是尚长公的门生,乘着这机会,不妨交流一些心得,倒也不必过多谦虚?”
庞统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摸了摸头道:“统尚不过是学宫一学生,如何好与南阳郡的府君交流心得?”
“现在的你非学生,我亦非南阳府君,你我的身份乃是尚长公门下之徒,兄弟交流,有何不可?”
刘琦的语气颇为真挚,让庞统听着,心中不由有些小小的激动。
不想自己这么一个年方十岁出头的少年郎,居然也能这般受一郡府君看重,而且还被引以为兄弟。
就算他是庞德公的侄儿,可以刘琦的身份,肯主动承认他这个师弟,并与之交流,着实是非常难得……
此刻庞统的心中还是感觉很受用的……再说他对刘琦本来就有好感。
谁让这个师兄是他的救命恩人,且当初还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呢。
庞统拱手言道:“既然是师兄发问,那统便试言一二了。”
刘琦笑道:“师弟但讲无妨。”
“统觉得,适才师兄之所言,颇通阴符之术。”
“如何通阴符之术?”
庞统认真地想道:“其实以长沙县目前的状况,师兄在城池中安插多少伏兵,都不足矣立败张羡,毕竟长沙城廓小,且还没有瓮城,不适合伏兵,不管张羡能不能识破师兄的计谋,他若是来攻城,师兄仅凭长沙地利,都不足矣擒拿张羡,最多只能将其击败。”
刘琦见庞统说的颇是有理有据,颇感有趣,道:“那依师弟的意思,我这是在做无用功了?”
庞统摇了摇头,道:“非也,适才弟已经说了,师兄今日之谋,颇合阴符之术,实是师兄打从一开始,就未曾打算与张羡在长沙县决战,而是想在野战中,一举击溃张羡。”
刘琦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颤。
他倒不是因为庞统能够看穿自己的想法而惊诧……换成蒯越,蒯良,甚至是刘表,都差不多能把自己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问题是庞统现在才只有十一岁啊。
这就是所谓的早熟吗?
庞统没有看清刘琦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邢道荣若是真心归降府君,则必可引张羡的兵马前来决战,师兄届时便可以与张羡一战,邢道荣若是诈降,则张羡必然会将计就计,来反击长沙县,也是一战……不但论如何,张羡身为一军主帅,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刘琦长叹口气。
这孩子,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错,邢道荣诈降与否,并不足以左右这一仗的胜负,关键是怎么打。
“那依师弟之见,接下来为兄该怎么办?”
庞统认真的道:“师兄麾下的南蛮营,虽各个豪勇精壮,但操练时间尚短,若是在野外排兵布阵与之交锋,恐不会占到便宜。”
刘琦并没有否认,庞统说的话,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庞统认真道:“荆蛮久居山林,常跋涉社会,走险行林……正所谓观鸟兽之时,察万物之变,南蛮营的优势,便是在山林泥泞、坎坷南行之处。”
刘琦静静的盯着庞统,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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